摸着他的脸恍惚出神,心想我这还不全都是为你好。
端午的事被易缜拦了下来,还怕端王那头不死心,特地寻了机会把意思挑明。
“如果你担心他趁机逃脱,我可以保证计划周全万无一失。”
端王并不肯松口,从宗卷上方抬起眼来打量他。
“余党不除,始终是心腹大患,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出来么。
你仅为这事而来,也未免不像话。”
易缜颇有些不甘,纵然秦疏逃不掉,但是知道他心存侥幸也是极不舒服的,情愿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他,如此掩耳盗铃的心思怎能明说。
被端王责问,他也心虚,沉下脸来不说话。
易阖见他这点出息,也有些恼怒,想了一回道:“破军我也是见过一面的,性情摆在那儿,绝不会是趋炎附势贪图富贵之辈。
这人逃跑的心思,只怕是一天也没有消停过。
如今他肯对你曲意奉承,你难道不怀疑他另有所图?”
易缜回想起他和破军之前虚与委蛇,再到针锋相对,真正朝夕相处,那也是秦疏逃了一次大病一场开始的。
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秦疏的态度才格外的放软下来,只怕也当真是看在孩子面上才对自己假意顺从。
他心里不快又不愿直说,讪讪道:“他挺喜欢孩子的。”
“他喜欢孩子你也喜欢这孩子?不说男人生子这等奇事,他身份卑贱,就是生下来也上不了台面,仅是玩乐倒没什么,你也要想想自己身份,还能当真稀罕这孩子。
当日在殿上的情形,你未免太纵容着他。”
端王不以为然,也秦疏的性情论,自己给仇家怀孕生子这件事,也该是深恶痛绝才对,但隐约听闻,破军对这孩子却并不反感甚至可说是爱护有加。
他心里隐隐一动,再想却又没有端倪可寻。
只是信不过秦疏是真心顺服,恐怕是借着怀有身孕之事别有图谋。
易缜听着这话刺耳,神色一沉:“那总是我的骨肉,能不能上台面,轮不着旁人来说。”
端王见他恼怒,微微一怔,有些不快,也只得把别的话收了:“也好。
你自己也要多个小心,别平白的栽在欢场上。”
易缜点头称是,然而心中暗想,祝由才真正是风流不骜的人物,秦疏比起来不知逊色了多少倍,别栽在欢场上这话你留着对自个说还差不多。
易缜不悦,端王若有所思,两人一时无话,慢慢又回到端午这事上来,易缜毕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端王提起孩子来,他也就大言不惭的拿孩子说事,秦疏身体一直不曾大好,也怕惊动了胎气什么的。
非要秦疏不可,让苍衍假扮就行了。
“也不是没有试过。”
端王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来,皱着眉思索半晌,看了看易缜:“和你说实话,我们此去海市,遇上七煞的人马了。
苍衍原本是易容成破军的模样,谁知话都还没有搭上,一个照面就叫人家看出破绽来。
若不是我们这边人手带得充足,险些吃了大亏。”
七煞那一拨人是朝淮南这个方向去的,那一带原本就人迹混杂,季宏明也不是什么老实人物,府衙中也有暗鬼,端王急着前往海市多半也是为着此事。
但就在端王到达海市的前夕,衙门里无端走水,将一应公案帐册户籍之类烧得干干净净,要等地方小吏再次造册上来,还得不少时日,其中猫腻也多。
只怕是光看户籍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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