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随着七月的凤凰花开,消失得无影无综。
两个月后,将会有一批新生,毫不客气地占据我们的阵地。
我似乎能感觉到空空的房间里穿堂而过的风,呼呼的吹得人心痛。
坐在楼下大厅里吃早餐。
周围是a、b、c、e区的师弟师妹们,鲜活的面容、跳跃的身影,羡煞人的“少年不知愁滋味”
。
和她们只不过是心理年龄一岁或几岁的差距,为什么我像活了一百年?!
灵魂出壳,直到喝下最后一口豆浆。
韩莉尚发短信来: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你不要意气用事。
我的事情差不多了。
房子交了订金,公司也打电话给我,明天去复试。
我重新走入白花花的阳光中去坐车。
等我恢复意识反应过来,我已经在北京站了。
于是,我想了想,似乎只有买张票才不枉此行。
北京站里终年川流不息,广场上像个难民集中营,聚集着各类人。
步履匆匆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最终奔向东西南北,可这儿的分贝和人群永远不见减少。
费尽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穿越站着、走着、坐着、躺着的人们,排完混杂着各种体味的长队,我把钱和一张纸片递进售票口。
那张纸是毕业前系里开的证明,代替我那个用了四年的破旧的红皮的盖着各种戳和签字的学生证,用来买我大学本科生涯中最后一次学生优惠票。
并不漂亮的售票员阿姨对它上下左右审视半天,又翻过来看看没有一个字的背面,我怀疑如果可能,她会像用验钞机验人民币一样,验右下方的红戳的真伪。
最后,她终于在左下方盖了一个方形的戳。
拣起她扔出的两个钢镚、一张票和那张纸片,我翻山越岭来到长安街上,对着那个红色的戳发了一会愣。
这次是真的毕业了,我对自己说。
又站在阳光里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该去哪,结果没有地方可去,我决定坐车回学校收拾行李,然后回家。
我转身跳上公车,坐在最后一排,看坐前排窗边的美少女的背影。
想起曾跟李炫日争论。
我说我喜欢帅哥、美女和小孩。
他说,我喜欢帅哥情有可原,因为异性相吸,而不美的事物总是趋向美的。
喜欢小孩,我自己以后就可以生一个。
可是喜欢美女就是我变态。
我说,我这叫博爱,你根本不懂,你是因为自己不是帅哥而心存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