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还有旁人焦急的呼喊声,安慰声,切切私语声。
他推门进入,直奔床边,二话不说伸手扣住衣紫的手腕。
此时衣紫面色已经尽数惨白,双眼微合,似梦似醒,眉心人中等处都透着青黑色。
骆非寒才一切脉,已知回天乏术了。
一旁大夫与林颐等人见到骆非寒回来,反应各异。
骆子韧趴在床边,双眼通红,小脸上还挂着泪水。
见到爹亲的身影,惊慌的伸手扯住他衣襟:
“爹……”
骆非寒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儿子的发顶,抬眼看向大夫,大夫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束手无策。
林颐用帕子擦去泪水,哽咽道:
“阿紫她毒气攻心,这一次怕是……”
骆非寒静静坐在床边。
这一天他早有心理准备,然而真正面对时,还是会觉得心中酸疼。
当年那毒毒性甚烈,若非救治及时也不会拖到如今,前些时日见到阿紫藏起来的沾血锦帕,他便知晓时间不多了。
似乎是听到床边人的声音,衣紫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骆非寒脸上,僵硬的浮起微笑,一如既往。
“相公……”
“我在。”
阿紫动了动被握住的手腕,终因无力而放弃。
她缓缓望了望床边众人,轻声道:“我想和相公单独说几句话。”
众人会意,纷纷离开屋子。
大夫叹了口气,想了想,伸手捻出一根银针,小心翼翼拈入衣紫身上几处要穴,摇摇头也离开了。
小子韧本不想走,经不住林颐低声诱哄,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之人,终是离开了。
于是片刻之后,房中只剩下骆非寒与衣紫。
“阿紫,你要说什么?”
骆非寒看着妻子青白的面色,竟率先开了口。
阿紫轻轻一笑,不若平日里温柔,毒气一开始大面积侵袭,身体便会逐渐失去感觉。
“有一件事……很早以前我就该说,然而一直……”
“若不重要就不要说了。
你好好养着。”
感觉到衣紫的手在颤抖,骆非寒沉着嗓音安慰道。
“你真不适合说这句话。”
衣紫目光微微朦胧,她其实已经不很能看清面前之人的长相了,“这件事我瞒了八年。
其实很久以前就想说出,但因为我的胆怯与自私……也许当年我肯说明白,你们也不会走到那个地步。”
这句“你们”
是指谁,在场两个人心中都清楚。
骆非寒眉心渐蹙,有心安慰她几句,然而之前才受到凌小染的刺激,此刻脑中混乱,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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