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
“欸,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好吵。
龟爬来的手下刚到,立马在云歇面前搭台唱戏。
戏本子翻来翻去唱的都是那几出,台上没唱腻,云歇却是听腻了。
夏蝉应景似的高歌附和,云歇受够,倒也习以为常。
为耳朵着想,她退开想找个清净地,这么一退,后背碰上什么东西。
身后有人虚虚一扶她肩膀,低声:“当心。”
云歇余光瞥见片熟悉的雪白袖子,袖口宽而大,探出的手指修长白皙。
方才还站在树影下的人,不知何时走到侧后方,险叫云歇撞个满怀。
没撞成,他掌心空空,离着她肩膀有点距离,指尖勾了几缕长。
左右后边都有人,云歇挤得烦,干脆又往旁边让开几步,丝流出他指间。
这边动静不大,那头吵得正热闹的两人却齐刷刷停下,转头看过来。
确切来说,是红衣女郎先被转移注意力,另一个觉得独角戏没意思,跟着停嘴,调转目光。
女郎目光绕着游莲上上下下转几圈,像是突然现了一只秃尾巴毛的孔雀,满眼稀奇,问:“你是谁?”
可喜可贺,一连闯进两个不走正门的不之客,当自己家似的唠了半天,终于有人想起来问问主人家姓甚名谁。
虽然主人家是自封的,没过明面,到底是先踩在这块土地,先住进这扇门。
客人问,出于礼数,游莲便说了自己的名字,礼尚往来:“二位是?”
“我呢,叫扶桑。
旁边那个一脸欠人钱还要杀人全家的,叫江寄欢。”
女郎接过话头,笑容跟眼睛一样清澈爽朗,“别看他脸臭,脾气更臭,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不存在的那位闻言轻哼一声。
竟没听出恼意。
主随客便,寒暄几句。
说是寒暄,其实扶桑一人就能热起场子,几句话工夫,把游莲遇上云歇的经过掏个干净。
蝉鸣织进阳光往树底罩下一大片网格,暗处阴凉,明处熠熠生辉。
风一掀,流水般漫过众人衣。
西瓜滚上石桌,扶桑唰地摸出把长刀,冲着游莲兴致勃勃地比划:“原来你是我家主上捡回来的呀。”
游莲一时语塞。
这么一说,倒也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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