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骂名,不如就换成佞臣之名吧。
荪歌的话说的如此决绝彻底,反倒是让殿内那些指着她鼻子骂的人心中一噎,就好似所有的力量都砸在了棉花上。
一副为国死,为君卒,虽死不悔的姿态,让他们每多抨击一句,就越是把自己架上火上烤。
仿佛只有赵高忠君爱国,他们才是乱臣贼子,这种感觉,实在是憋闷。
坐在高处的始皇帝,眼神转动,不知名的光华闪过,看着跪在地上一团,与这大殿格格不入的赵高,轻笑出声。
每一声笑,都让大殿中的群臣心头一跳。
这样的陛下,让他们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
是啊,差点儿忘了,陛下从不是软弱任人摆布的性子。
他们怎能因为陛下这两年来的温和,忘了陛下曾经的霸气威严呢。
始皇帝居高临下,睥睨众臣,目无逡巡,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大无畏。
“赵高,你所言,寡人甚是赞同。”
“土改一事,在寡人看来,不仅可以固江山社稷,且,对天下万民都是一件利事。”
“寡人既一统六国,那六国子民亦是朕的子民,天下是寡人的天下,那寡人便有责任对天下人负责。”
“你所请,寡人全力支持。”
跪在地上的荪歌猛然抬头,这些话跟他们所商议的并不一样。
流芳百世的明君,向来都该是爱惜羽毛的,始皇帝这番话是不要明君之名了吗?
何必呢?
荪歌看着始皇帝的口形,心中说不出的震颤。
他说,赵高,寡人从不惧泥泞。
荪歌低下头,嘴角的笑容愈真切,她好像真正理解了何为千古一帝。
敢做,便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