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艳艳,是个好天气。
孙山长他们不在,她便去了趟石屋,见门口的野果没人碰过,引来诸多蚊虫蚂蚁,她将其清理了,又去检查背篓里的粮食,至于那几封信她不那么感兴趣了,把银子藏好,偷偷摸摸回了小虎山。
西岭村的村民今早从地里挖出几具骸骨,李善和孙山长过去处理此事了。
沈来安怕她沾了晦气,不让她去。
早年间打仗,附近村民没少往山里逃命,山里有尸骨并不稀奇。
要不怎么先搬来绿水村的人分到的田地好,他们帮忙清理过被屠村的村子,据说那时候尸骨更多。
分不清谁是谁,全埋在山里的。
西岭村的消息传到这边,人们都在议论。
云巧不凑热闹,回黄氏住的屋,掏出李善给的舆图慢慢瞧。
孙山长说这份舆图是以山川河流为基准绘制的,粗还行,按着舆图行走却行不通,她要画出行进路线图。
图被涂抹得脏兮兮的,辨不清哪儿是哪儿,只有她得出来。
小虎山到福安镇的路,包括山洞位置都已经标注出来了。
只是尺寸有些不合适。
比如山脉拐角的弧度,山谷缝隙的宽度,瞧着没对,但怎么画,她不知道。
李善给了她纸笔也没用。
她正自己琢磨怎么画呢,草篷外边响起了脚步声。
很快,草帘子被人从外边撩起,她收起舆图望去,秦大牛兜着几个野果,咧嘴笑着,她喊了声,“大牛哥,你怎么来了”
“我你从山腰回来,给你拿野果子来。”
草篷是村民们临时搭建的,除了衙役和黄氏夫妻俩单独住,其他都是住的通间。
男人们一间,女人们一间。
省事得很。
秦大牛掀开衣角,露出衣服里黄杏杏的果子,“甜的。”
云巧瞅了眼,没上前,“我吃了饭来的,大牛哥你留着吃啊。”
村民们带的食物不多,像曹氏顿顿盯着她爹娘碗里的,云巧道,“还要干很久的活才能回家,你省着吃啊。”
秦大牛笑容更灿烂,走近了,慢慢蹲下,眼光绿幽幽的,“我那还藏着有,这是给你的。”
云巧还是那句话,“我吃过饭了。”
“再吃点。”
云巧摇头,“不行,顿顿吃太多会撑大肚子的。”
她刚到唐家,顿顿吃两碗米饭,还吃鸡肉喝鸡汤,她娘说那样不好,肚子撑大了,以后顿顿都要吃那么多,稍微吃少点就会难受。
“不会。”
秦大牛的目光下移,落在她衣服遮挡的肚子上,舔唇道,“肚子大不是撑大的,是有孩子呢。”
春花肚子不争气,嫁给她这么久也没动静,云巧身形单薄,但底子好,嫁给他的如果是她,这会儿肚子该鼓起了吧。
想到挺着肚子的云巧,他心痒痒的,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屋里有张凳子,沈来安知道云巧会经常来,特意给她打的。
凳子不高,云巧坐着,他站着,她的头刚好在他小腹位置。
秦大牛某处涌起股热流,嗓子跟着哑了,“云巧,唐钝有没有欺负你”
云巧不喜欢他身上的汗味,起身去外边吹风,“没有。”
“你知道我说的那种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