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之力已然被激,但灵力迟迟未能漫上指尖,神识迟疑着不敢铺开。
眼睛一闭一睁,她仿若多年未归的游子,迟迟不敢踏上故土。
微风轻轻将她拥抱,韶春微微朝她颔,桑榆闭上了眼。
激荡的心绪仍未平息,桑榆静静坐着,脑海中一片空茫。
阳光洒下,暖洋洋的,她在这样慵懒阳光的照耀下,反应极慢地抚上心口。
那里正跳得热烈,让她一时分不清是雷劫后的余韵,还是梦境残余的心音。
无人的原野,夕阳西下,巨大的孤寂与恐慌漫上心头。
她在这样浓烈的哀伤中捂住双眼,泪如雨下。
“小鱼儿。”
“小鱼儿。”
“小鱼儿。”
……
直到有人用力抱住她,在耳边锲而不舍地呼唤着她的小名,她才慢慢停止哭泣,轻轻抽噎着。
“是做了噩梦了么?”
容与拥住她的力道是那样紧,眼圈是那样红,但眉眼间又是这样温柔。
被抛弃的孤寂感慢慢散去,桑榆缓过神来,回抱住他。
“师兄。”
“嗯,我在。”
“师兄。”
“我在。”
“师兄。”
“我在的,小鱼儿。”
……
她声声唤着,嗓音嘶哑。
他声声应答,语带哽咽。
两人忘我地相拥,全然不知周遭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人群包围。
桑一廷面色复杂,看着宝贝女儿和臭小子抱得难舍难分,老父亲心里又酸又涩,仿佛在咕嘟嘟冒着酸苦的水泡。
傻儿子,你得罪未来岳父了。
容修文觑了一眼好友隐忍的面色,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上前一步,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
“看开点。”
容修文给人传音,换来肩上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拉下。
星卉夫人默默给了自己的道侣一手肘。
“容与哥哥。”
“嗯,小鱼儿,我在。”
桑榆甚少这么叫他,容与将人更紧地揽进怀中,她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