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顶着这张脸出门必定会登上京城热搜。
絮儿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平滑柔软。
她已经习惯做个正常人,从未设身处地替李辞想过。
人并没有真正的共情,不在那样的处境里,有的至多是同情。
穿越前妈妈反复和她说过,同情男人必遭大罪。
于是絮儿对李辞的同情刚起了头,很快又打消下去。
想那李辞即使面容尽毁,也是个富贵丑人。
比起世间奔波的大多数,已经是幸运。
她坐到另一侧椅子,与李辞中间隔着一张方正的桌。
歪过身子冲李辞,两个拳头累在桌上,撑着下巴细想解决办法。
李辞被她幼稚而真挚的目光盯得焦灼,吭吭咳了两声。
“已然是这般容貌,总不好像话本里写的画皮。”
絮儿被他的话猛然点醒,蹦跳着转到他跟前,“诶,有法子了,我帮你遮瑕。”
遮瑕不就是在脸上画皮么。
絮儿一颗心被点燃,她自己虽不常化妆,但基本化妆常识还是有的。
便让集美把梳妆工具备好,老远在妆台勾手叫李辞,“快来快来。”
李辞这辈子没用过女人的脂粉,心下抵触。
忽想起所谓的闺房之乐,以往是丈夫为妻子描眉添妆,今回颠倒过来,别有一番趣味。
丑陋面具下,那张冷白的脸不可避免地红了。
絮儿将他按到梳妆凳坐好,左右看看,眉头深锁。
化成美男是不指望,尽量化成普男吧。
刚抹几下水粉,竟现不上色,她蹙眉瞧了瞧,“王爷,你脸上皮肤不平整,先找平了再说。”
刚脱口便笑,怎的跟装修铺地砖似的。
她选取与李辞脖子皮肤颜色相近的水粉,加熟水调和成泥状,一点一点填补坑洼。
细而匀的鼻息直扑到李辞脸上。
李辞忽觉整张脸是一片桃林,絮儿化作三月的风,渐次将之吹红。
他一时难堪,清了清嗓,“不必劳累,得一时遮掩,如何能一辈子都遮掩。”
絮儿不搭话,岔开些腿,溜出一小截舌头盖住下唇,格外认真的模样。
她一手托着李辞的脑袋,一手仔细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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