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汽车停在大湖西边的主道上,盛长裕和宁祯沿着湖边青石往那边走过去。
他问她“要出门?”
目光落在她的狐毛领上。
宁祯不知自己这毛领有什么不妥,给它整了整,回答他的问题“您来之前,我打算去看看铺子。”
“坐我的车。”
他说。
宁祯很想自己开车出去。
不为旁的,万一他回头不高兴,她不至于被丢在路上。
“我等会儿有事,约了人去戏院喝茶,车子送你。”
盛长裕又道。
宁祯只得道谢。
“……上次在邮轮餐厅,葛家那女人欺辱你了吗?”
他突然问。
宁祯完全跟不上他说话的步调。
她慢了一拍“没有。”
见他沉默,她很快领悟过来,他想知道那天她和葛宝娴之间生的事。
宁祯又快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她提出邀约,我就感觉不对劲,身上带着枪。”
“你身上什么时候不带枪?”
盛长裕道。
不辨喜怒。
宁祯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态度,正考虑怎样作答,他又道,“你这么怕死吗?”
没有恶意。
“我家只我一个女孩儿。
我要是出事,全家都伤心。”
宁祯答,“我保护自己,也是保护我的亲人。”
盛长裕眼眸微微一动。
“你一点也不像被千娇万宠养出来的。”
他说,“没什么脾气,能屈能伸。”
宁祯“……”
不是被你逼的吗?
如果可以,你当我愿意活得这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吗?
我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丈夫,上至公婆、下到小姑子小叔子,哪个不得捧着我?
我父亲有权有势,我三个兄长个个体格健壮,我嫁谁都可以横着走。
——除了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