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极其平淡的语气,可暮如归却还是从中听出了一抹讥嘲。
她,看不起他。
没有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如此打击还能保持理智。
男人面上有霎那间的狰狞,额上青筋怒张,原本被死死压抑住的淡然表象似乎有寸寸皲裂的痕迹。
“好好,就依你所说的,一概冲你来。”
男人喉间遽然出一阵短促的笑,他紧盯着她的双眸,眉目间的冷血,残暴让人心惊。
“滚出去吧。”
随手挥退屋内余下的那人,暮如归伸手将浴桶中人毫不留情的抱起。
触手的肌肤极冷,极寒,冻得几乎青紫,淡青色的血管在皮下轻轻搏动,努力维持着这具躯体的活力。
看清这一切的男人,脸色愈难看。
她当真是疯了不成?做他的女人究竟有何不好?要为了跟自己作对这般折腾自己?
暮如归心中一阵烦躁,抬眸见怀中人一副目下无尘的清高倔强,连日来苦苦压抑的怒火终成燎原之势。
强行闭了闭眸,他默默抱紧怀中人,抬步往内室走去。
沈念原以为他不过是瞧不惯自己待在桶中才将她抱进来,可当她看见床侧的男人开始动作解下腰带,她才知道,他的目的并非仅仅如此。
“你做什么?”
看出他的意图,她从来冷静自持的面上终于溢出一抹惊慌。
连日的抑制压抑让如今的她就像一捧已经被晒干到极致的柴禾,她几乎可以预见,若暮如归此刻当真要对她做什么,她根本不可能有反抗之力。
“暮如归,这是赌局理应公平,你怎可出尔反尔?”
“谁告诉你的这是赌局?”
闻言,男人手下的动作一顿,随即便又若无其事的道,“莫不是因为本殿那日所说的试试,让你产生了什么误解?”
“你!”
沈念大恨,瞪着他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那日明明是他亲口所说要让她试试,她便以为自己能独自熬过去便是赢了他。
可此刻,他却根本不准备遵守诺言,要在她中药最难坚持的一日,强行插手此事。
天下怎会有如此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
沈念大口喘息,连日来胸口一直憋闷着的那股迟迟无法泄出的怒火,让她几乎想要不顾一切的立时与眼前这个男人同归于尽!
“念念这是想杀了我吗?”
身为习武之人,暮如归的神识如何敏锐。
对上女人的冷漠的目光,他意味不明的笑道,“我劝念念还是先省点力气,否则等下在榻间,恐怕就真的只能任我施为了。”
“不过,若是真能如此,对我来说,倒也不失为一次难得的享受。”
他笑着,在女人愤恨的目光中解下玉带,又慢慢褪下外衣,中衣,姿态从容而又矜贵,直至衣衫褪尽,露出上半身肌理分明的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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