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大花有点邪门,自从她嫁到赵家,他们赵家就一个个地全死了。”
“根本不是,你嫁到我们溪水村才几年根本不是她陈大花有问题,是他们赵家的人各个都短命。”
有些人说不上幸灾乐祸,但也总像苍蝇一样让人讨厌。
这还是好的,怕就怕有些人站在人群里也不开口说些什么。
只是眼神里的莫名,让人了胆寒。
陈大花的鞋跑掉了,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一片血红。
她的耳边已经听不到王小花的咋咋呼呼,她已经听不到四周的任何声音了。
“陈大花,来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站在河边的人,一下子就让开了一条缝。
她的长寿啊
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多难受啊
陈大花脚步轻轻地走到长寿的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
她温柔地抚摸着长寿泡得有点肿的脸颊,眼里充满了温情。
人群里,有失去过亲人的人已经做好了听见一场撕心裂肺的哀嚎。
一场听了让人会莫名感到悲伤的哭嚎,一场“我不活了,我要去死”
的拉锯战。
可这些都没有。
他们只到了一个老太太细心地在为一个小孩子拿掉夹在头发里的树叶,擦掉粘在脸上的土。
他们只听到这个老太太语调柔和地说着,“长寿啊,你你,又不乖了。
身上弄得到处是水,走。
跟奶奶回家,奶奶给你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乖,不要闹了。”
“好好好,奶奶都答应你。
回家给你做鸡蛋羹。
这次啊,奶奶给你打两个蛋。
让你吃个够。”
“来,奶奶抱你。”
陈大花眼神专注地着她怀里的长寿,嘴角带着一丝丝弧度。
陈大花,走了。
一步步地走远了。
闷热的风里还在隐隐约约地传来乖啊的声音。
小河边,一片安静。
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