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后一凉,想都不想直接就撒腿朝前面的墓道跑,跑了没一会,回头一看,那张鬼脸还跟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我的老天奶,我心说姐姐,上面一群喜欢女人的,你何苦一直跟着我呢。
前面的光亮快黯淡下来,接着突然消失了,眼前重新变回一片黑暗,我心中生出一股恐惧。
于是放慢脚步,继续往前走,忽然就感觉喉咙一紧。
一只手扼在我脖子上,掐的我差点没法呼吸,立马停下脚步,同时就反应过来,这种能让人窒息的手劲的主人是谁。
这是闷油瓶常跟我玩的一种小把戏,除了我,他还没用在过其他活人身上。
想来他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把我当成粽子了。
我被掐着不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身)吟,同时立马就去掰他的手,很快就感觉到他手劲一松,整个人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这是墓道里一处很窄的缝隙,闷油瓶刚好能卡在里面,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很亮,眼神里似乎有些惊喜的情绪。
我来不及说话,立马就去摸他的手,两只手来来回回摸了好多遍,终于松了口气,接着眼泪就下来了,“他妈的,我以为,我还以为——”
我话没说完,闷油瓶直接上来用嘴堵我,我俩抱着啃了一会,然后他才把我放开,用手机的光照着打量了我一下,确定我无大碍后拉起我就走。
“去哪?”
我一把拽住他,“胖子他们还在上面那条墓道里,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全都这样——”
我yue了一声,吐出舌头做了一个口歪眼斜的动作。
闷油瓶盯着我的表情看了一会,我感觉他应该是想笑,但忍住了,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样挺像个傻x。
但没办法,看到他没事这一下我真是激动了,至于这两根手指是谁的,他不说我现在也没心思问,爱谁谁吧。
我连同小花的手帕一起递给他,他看了一眼收了起来,对我道:“无邪,先去救瞎。”
“瞎子出什么事了?”
我愣了一下,他跟小花先走就是为了救瞎子,这么久了居然都没解决么,瞎子这回又是摊上什么大事了。
当下不敢耽搁,跟着闷油瓶继续往前走。
穿过墓道很快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大殿,四面用灰褐色的梁柱做支撑,正面有一高台,看起来很像一座戏台,周围点着一圈蜡烛,不知道是不是闷油瓶搞的。
戏台下已经坐满了,全都是穿着奇怪服饰戴着面具的虫落。
这是准备唱傩戏么,我心说。
傩戏我了解的不多,也是雨村喝酒时听胖子提过一嘴,这事他闹过一笑话,说来话长,我也就长话短说了。
他这两年没少回巴乃,好像是去年帮阿贵叔翻新房子的时候吧,认识了附近一土家族小伙,胖子又是个自来熟,一来二去人家结婚的时候还非得叫上他当主持。
这下胖子就去了,结果人那边结婚有一习俗就是婚礼上唱傩戏跳傩舞请神灵护佑,当时可能是没提前跟胖子打招呼,就看所有人突然把面具一戴往台下一站,留胖子一个人站在台上直接吓傻了,还以为人家是要把他当活祭品,差点就把人场子给砸了。
后来是我带着闷油瓶领着胖子提了点礼上门跟人家道的歉,这才知道傩戏是江南这边很多少数民族都有的,源于一种古代的祭祀活动。
这事其实说来也不能全怪胖子,因为当时那小伙非常的热情,拉着我们就要再表演一段傩戏,他把面具拿出来往脸上戴的时候,如果不是闷油瓶在场,我估计我也得把他家房顶掀了。
我往周围一看,这些虫落戴的还真都是傩面具,一下就有点紧张起来。
在墓里给粽子表演还真是老子有生以来头一遭,我就用眼神示意闷油瓶,意思是要咱俩上么,他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我非常小心地走到了戏台下方最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这才注意到,在这些虫落最前面,坐着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
再一看我就现,这位将军还戴着一副墨镜。
黑瞎子?他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