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自己早暴露了,也许孤军只是在将计就计,也许孤军从一开始就知道纯血缝千尸的渗透。
而如今,已经不是箭在弦上的问题了,而是箭已离弦,你没办法收回那支射向目标的箭。
初夏淡淡道:“就算如此,也得继续,哪怕我牺牲了,也得保护你,你是我们的太子,我们最后的希望。”
尉迟然愤然起身:“为什么偏偏是我?不是其他人?”
是啊,为什么?初夏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无法把控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她生下来就见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即便她的亲生父母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她就必须要成为一个悲哀的渗透者?为什么她要肩负起保护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她还必须如其他人一样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牺牲了那么多人,只为了保全一个尉迟然?
尉迟然问:“我有什么特殊的?难道就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什么狗屁太子?还是说我具有什么特殊能力?我可以呼风唤雨?”
初夏只是拿出准备好的护照和机票:“航班是今晚的,从华人城开泰机场直飞四川蓉城。”
尉迟然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过护照和机票:“蓉城?默兔在四川?”
初夏点头:“对,但他不在蓉城,在距离蓉城大概两小时路程的一个小城市,叫诗城,是李白故里。”
“李白故里?”
尉迟然想到了什么,“李白?汪伦?你知道李白有一诗叫《赠汪伦》吧?”
初夏道:“当然知道,你想说什么?”
尉迟然道:“我一直觉得我师父的名字叫汪伦很奇怪,因为每次我都能想到这诗,没想到现在默兔竟然住在诗城,这是巧合吗?还是说,我师父所起的名字就和这个有关联?”
无论汪伦他们是作为纯血,还是作为孤军,都隐藏了自己的名字。
孤军有个规矩,每个孩子在进入孤军之前,都会将自己的名字封存起来,由抚养的人选一个容器,将刻有名字的铁牌放进去,再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等到某天这名孤军退隐江湖,亦或者死去的时候,就会有人取出铁牌来与他一起下葬,以免他到阴间报道的时候,阎王爷搞不清楚他的名字。
初夏道:“也许是巧合吧。”
尉迟然低头看着机票:“不知道还藏着多少秘密,我现在最好奇的是,缝千尸一族到底来自什么地方?他们所称为的家在哪儿?回家的路又指什么?”
初夏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们这一族的秘密。”
尉迟然道:“也许默兔知道。”
初夏和尉迟然离开西北警署,带他去安全屋梳洗打扮,更换了新的身份,装成了护照上那个叫“陈昊”
的男子,尉迟然从这一刻摇身一变成了t国华裔,回中国寻根问祖。
虽然华人城已经开始对尉迟然进行通缉,但尉迟然和初夏还是顺利过了安检。
尉迟然知道,这些都是孤军安排的。
孤军太可怕了,似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自己到底应该信任谁呢?
在休息室里,尉迟然不时去看坐在对面的初夏,他该不该信任这个漂亮的女人?也许她也是孤军,只是伪装成了这一代的穿山甲。
也许,所有的渗透者都被挖出来,都已经死了,唯独还剩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