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都不生气啦
可泰安却还要端着架子,翻身背对着小太子,弓起的后背像傲娇的小猫。
小太子有些无措,又不知如何开口哄她,想了想,干脆换了个能勾起她好奇心的话题“你说得对。
我之前,心里确实想到了脱身的法子。”
哎泰安立刻将生气的小心思抛诸脑后,一骨碌爬起来“你想清楚怎么洗清冤屈啦”
小太子摇头“事到如今死无对证,杨氏与我这桩公案已经是一场死局。
想洗清我身上的这盆污水,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可是太傅弹劾我逼奸杨氏一事,说到底,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小太子眸色深沉,继续说,“正因为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没有第三方的口供,案情扑朔迷离,说我清白和说我有罪同样难,太傅才会在气节和愤怒之下,选择血溅殿前,以死明志。”
太傅死后,小太子失去了背后最大的助力,无法年后大婚开府,也在父皇心里埋下怀疑和厌恶的种子,更是在群臣面前变成了一位德行有失的太子。
但是“逼奸”
一罪,却极可能因为人证和物证的缺失,并不能成立。
泰安很是赞同地点头“大燕民风开明,何况你是太子,只因这莫须有的逼奸将你下狱,是不大可能,最多只是破坏你的名声罢了。”
“那如何是好”
泰安皱起眉头,“你的声名受损,太子位还能保得住吗”
小太子却轻笑一声,摇摇头“声名这玩意儿,自来都只是上位者捏在掌心把玩的小玩意儿。
父皇若是打定主意废去我太子之位,我再怎样秉性高洁也无济于事。
可是父皇若是真心护我,那此刻的污名,根本算不得什么。”
名声能破,就也能立。
他这一役究竟能否活命,只在他父皇的一念之间。
小太子慢慢站起身,沉声说“天地之性,人为贵。
人之行,莫大于孝。”
“任何善举,都比不上纯孝。
任何污名,纯孝可破。”
孝顺是把最好用的矛,也是一柄最好用的盾。
再是失德无能的人,只要能搬出孝顺这把遮羞伞,就总能替自己挽回颜面。
小太子深吸一口气,继续想。
如果如果家事国事内忧外患的皇帝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宫中太医束手无策,仍在圈禁之中的小太子听闻消息,摸出案上的裁刀,手起刀落直对心口,生生剜下一块心头肉制成药引,奉给病中的皇帝服下。
父子连心,皇帝服药之后日渐好转,在众臣面前夸赞太子仁孝有加,至纯至善。
如此一场太子失德的风波,不就在太子纯孝的对比下,不攻自破了吗
泰安恍然大悟“你是说你需要和你阿爹演一出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