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他爱你,便情愿为你消融。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忽然想起师尊来了,谢锦茵眼角有些发酸。
或许是因为,她一直觉得许祯卿和凤梧有些相似。
她会喜欢上的男人,也大多是这种类型。
初见时清冷犹如冰雪,消融后却似春风。
见他温柔起来,莫名其妙的愧怍更是堵在谢锦茵心头,都令她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演戏下去。
只能喃喃道:“许师兄不必如此,过去怎么待我,今后就怎么待我,先前的那些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不想令对方留意到她眼中酸涩,她刻意用袖遮了遮。
只是少女含泪的眼眸潋滟如皱春水,反而看起来更加梨花带雨、似嗔似怨,令人不由顿生怜惜之情,又怎能舍得对她硬下心肠。
许祯卿思来想去,仍是觉得自己不对。
因为先前之事,他对她照顾不周,态度也多有冒犯。
即便她千错万错,她到底也是他师娘,她本可在玄夜衣食无忧,却孤身一人在外将师弟拉扯大,甚至得知师父陨落的消息已是三年后,没来得及见到师父最后一面……
就算是看在故去的师父面上,他也都好好照拂她。
他清楚自己性子清冷,不善与人交往,不像沉师兄那样善于察言观色,待人大大方方,受到师弟师妹们的喜欢。
可他不在意别人喜不喜欢,他只希望,她能……
少年人春心懵懂,却不善言辞,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对方表达自己这一腔恋慕。
随后,他低垂眉目,嗓音轻缓道:“或许是因为我先前说的重话令你难过了,但我不会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总是对我这样忽冷忽热。”
谢锦茵这才回过头来看他,虽是眼眶微微泛红,却已没有那般伤感之色,反而檀口轻启,笑意莞尔:“我明白了,先前之事我也有错,许师兄可以原谅我吗?”
可以原谅我吗?
少女的音色本就好听,此刻更是细细柔柔的,如三月雨露叩敲窗扉,湿润绮靡。
她这样说话,怎么让人舍得不原谅她。
许祯卿耳根微红,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她相对:“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本就都消气了。”
打消了许祯卿的疑虑,谢锦茵顿觉松了一口气。
她要在玄夜宗久待,可不能凡事按照她用完就丢的坏习惯来,这人能吊着就先吊着,实在吊不住再丢了也不迟,就当是养了个长期的钱袋饭票。
想到乾坤到里不易长久保存的洛水莲花,谢锦茵又赶忙道:“好了,师兄我真的有急事,不是骗你,我要离宗一趟。”
她不想细说,许祯卿也不逼问,只是提醒她:
“马上将要过酉时,你要离宗,先去和洛白师弟报备,否则山门关闭,可没人会为你留门。”
“嗯,多谢许师兄。”
谢锦茵敷衍一句,就往外跑去。
“……若有什么事,也可以玉牌传讯于我。”
许祯卿颇为关切地补充了一句。
可惜少女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门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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