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白听说是安妘寻自己,连忙出来,到院中和安妘说话。
一见面,周念白也未多言,只问道:“可是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宋悠?”
安妘微愣,随即笑着点头:“是啊,我……我有些想他,但知道他要这几日要准备去禁卫军那里报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再来宫中,所以……”
周念白听后,点头笑道:“你放心,我今儿晚上一出宫门,先去宋府告诉他,让他来宫中寻你一趟,你们本是刚刚成婚便要分开,自然分外想念。”
安妘也未多说其他,只和周念白说了声谢,便从侍卫处离开了。
从侍卫处离开的时候,安妘心中是有些不太平静的,她想告诉宋悠,慕瑾林有些奇怪,让宋悠多加小心。
但,也不知道宋悠在好友和新婚妻子中间,会选择信谁,虽然宋悠上次来的时候,与她说离慕瑾林远一些,可究竟是无意一说还是早有原因,她也尚未可知。
不知不觉间,安妘已经走回了太医院中。
去太医院的药房当中讨要了一些玫瑰花和月见草后,安妘又去到了制药堂中,只是下午干活的效率比上午的时候慢了许多。
一是因为目前赵贵妃所要的臻时玉容膏并不着急,二是她心里着实有些烦乱。
所有的猜想和焦虑,只能等着明天宋悠来了,才能询问,才能平复,安妘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可偏偏还是生了出来,这让她略微有些不爽。
烦乱之感,安妘今日刚刚体会,却不知宋悠在府中这两日每天都很烦乱。
酉时三刻,周念白来寻他时,宋悠正靠在院里的亭子里看闲书。
当然了,除了闲书,还有一壶酒。
周念白到他身边坐下,宋悠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看着宋悠的样子,周念白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看你这百无聊赖的样子,让我想起一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宋悠将闲书一合,撂在了桌上:“你来找我做什么?不用回家陪你的夫人了?”
周念白拿着酒壶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人家看书都喝茶,你看书喝酒啊?”
说罢,他扫了一眼宋悠看的书名——《闲话平生》。
周念白看见这书,摇头叹道:“你不是说这种满篇胡言乱语的话本,最是无聊吗?”
宋悠也倒了一杯酒:“什么时候你也和我一样,在家歇着,身边却无人相伴,也就知道看这些闲书也挺又意思。”
周念白颔:“那我给你找点事做?”
宋悠眼睛一亮,看着对方。
周念白笑道:“你相思的那位,说想死你了,看你什么时候再进宫一趟看看她。”
宋悠的眼睛更亮了一些,只是闪躲了起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念白:“我骗你做什么?不管了,我话带到了,你爱信不信,我要走了。”
宋悠看着周念白起身往亭外走去,不由起身问道:“你说的,是当真的吗?”
周念白回头看着他笑了笑:“当真!”
说罢,周念白便已快步走出了院子。
心漪走过来,将酒壶和撂在石桌上的闲书收走,蹙眉道:“你们两个人说什么呢?什么相思不相思,当真不当真的,这么大的人,说话越没个谱了。”
宋悠也并未解释,只笑道:“明天我要去宫里。”
心漪收东西的手顿了一下,笑问道:“前儿刚去了,明儿又去?可是为了什么正事?”
宋悠抿唇:“去宫里看你们奶奶啊。”
心漪点头:“这不太好吧?哥儿以前是御前侍卫,过两天就要去禁卫军那里了,若没有正经事,总是为了旁的去宫里,万一被别人说哥儿不懂礼数怎么办?”
宋悠挑眉,看着心漪笑了笑:“你这丫头,懂得倒是挺多啊?”
心漪看着宋悠清亮的眸子,心中一痛,没有说话,转身要走。
背后宋悠垂眸:“心漪,你打小服侍我,这样的情谊别人替代不了,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