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昱时又往嘴里喂了两口沙拉就走了,临走前不忘嘱咐芙提吃完赶紧回去休息。
芙提看着他插兜远走的背影,有些迷茫起来。
如果她没感知错的话,段昱时应该是有些暴躁的。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从下飞机到现在,也没发生什么能够让他挑下眉毛的事情。
因为钟哲鸣约她吃饭?这个猜测一出来,芙提就打了个寒颤。
更不可能了。
可能是起床气吧。
她自顾自地下了定论。
钟哲鸣看她的表情从疑惑到了然,顿了顿,猜她肯定是没懂。
没想到声名显赫的段导,风流倜傥的段导,也会有今天。
他扯下嘴角,抛出了话头:“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暴躁吗?”
“为什么?”
“段昱时没和你说啊?”
芙提:“啊?”
钟哲鸣一脸无所谓,语气淡然,“明天我和你有一段亲热戏。”
剧本里虽然简单地一笔带过了,但考虑到呈现形式不同,这个香艳镜头经各方协商后决定放大来拍。
至于尺度和程度,也不是段昱时一个人说的算。
副导接编剧电话的时候正在露台抽烟,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同事。
那头女声温婉似水,跟夜风一样清畅,予人舒适的触感,“……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这样改了?”
“可以。”
那头顿了两秒,问,“段昱时有给什么修改意见吗?”
他瞥了眼在楼下一边抽烟,一边在路边商店里挑选五颜六色的碎冰冰的男人,这个角度恰好能捕捉到他身旁那抹小小的身影。
“他没说。”
“那行吧,就按这个发过来了。”
“嗯。”
通话在道别后挂断,副导含着滤嘴,莫名觉得今天的雪茄尤其苦涩。
*
芙提咬着冰棒,被冻得牙齿寒凉,吭哧吭哧地在呼气,甚至用手去扇风。
段昱时头痛,早说了才叁月,别吃这样反季节的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