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与微微喘息如这夜的细微风声于窗棂间盘旋不绝。
直至夜至深时。
自从文臻快乐地谈过她的死党之后,燕绥也不知怎的,越奋勇精进,硬是让满腔谈兴的文臻无法再捡起那个要命话题。
文臻也不知道燕绥是不是旷了太久,还是天赋异禀,明明伤势未愈偏偏精力无穷,大半夜的要了三回水,翻来覆去地折腾,折腾得她别说再也无力气去絮叨她的死党,甚至连名字都快忘了,还打算继续,她困得眼皮如千斤,连连告饶,那边燕绥还在谆谆诱哄“你不用动,我自己来就行……”
正虎狼着,忽然外头一阵衣袂带风声,随即有个隐约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唤道“三郎!
三郎!”
文臻一开始还没注意,却感觉到燕绥一僵,顿时明白,这声三郎,竟然是唤他的!
这世上有谁能唤他三郎?
便是德妃也没有的。
文臻忽然想到一个人,一时觉得又喜又尬,喜的是终于有人解围了,尬的是这解围的人选太不合适。
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那衣袂声已经到了门前,随即敲门声便响起,伴随着分外字正腔圆反而显得别扭的东堂官话“三郎。
身子要紧,不可纵欲。”
文臻噗嗤一声笑出来。
悄声道“呀,公举殿下,训导嬷嬷来了,驸马我是不是该告退了?”
燕绥一抬手,瓷枕飞了出去,邦地砸在门上。
文臻忽然想起了当年德妃砸拖鞋。
门外敲门声静了一刻,但是明显人还没走,随即那声音道“三郎,你在做什么?”
燕绥“兰旖,我在和我夫人敦伦。
怎么,你要听壁角吗?”
文臻“……”
哎呀羞死人了呀。
听我家文甜甜说话,就是……爽啊。
外头又响起干干的咳嗽声,是中文的声音,低声下气地道“兰门主,那个,兰门主,感谢您千里驱驰前来为殿下炼药护法,只是这半夜三更的,倒也不必急在一时,嘿嘿不必急在一时。”
燕绥“可以理解。
毕竟久旷,饥渴难耐。”
中文“……”
主子你是存心把人家气走吧?
中文“兰门主,这样,我去给您开一间上房暂且休息……”
门外兰旖好像在深呼吸,再开口时又是那冷冰冰语气,也不唤燕绥三郎隐去名字了,“燕绥,莫要不识好人心。
你如今这情形,时刻有经脉爆裂之忧,如此还要……不知节制,你当真是要找死么?”
又点名文臻,语气鄙薄,“文……文什么来着,啊,那谁,你但懂事一些,也不该此刻缠着燕绥,年纪轻轻想做寡妇么?”
文臻一把将燕绥掀到床下,笑眯眯扬声道“兰门主,区区文臻,不叫那谁。”
兰旖不理,扬声道“给你俩一刻钟整束衣冠,一刻钟之后我要进来,瞧瞧燕绥情形。”
不等两人说话又道,“无尽天掌门及几位长老,之前帮燕绥炼药护法,真元未复,还有几位采药时不慎受伤,其余小辈力有未逮,因此求了我来帮你炼药护法。
莫要以为我自愿巴巴地来为谁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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