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立即应声,传令掉头——他家主子永远这么漫不经心里过目不忘分析精准,无须多问,照办就是。
马车忽然掉头,前方等候的人群立时一阵骚动,随即马蹄声响如泼风,嗒嗒急追而来。
燕绥神色不动,唇角微微一弯。
“燕绥!”
追来的人骑术精绝,只一霎已经赶上马车,随即飒飒一响,帘子翻飞,一把微带怒意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又想跑!”
“是啊,”
燕绥偏头,笑意在唇不在眸,“怕你追我呀。”
“少说这些怪话,跟我回京,德妃娘娘要见你!”
来人手一挥,帘子便不见了,车窗里伸进一只手,劈手就来抓燕绥衣领,“你是要逼疯娘娘吗?”
燕绥手一抬,看似动作不快,却精准地捉住对方指尖,低头一嗅,笑道,“一别两月,这小手儿倒越来越嫩了。”
对方如被火烫,唰地缩手,随即怒声道,“宜王殿下,请自重!”
“你光天化日之下,对本王穷追不舍,你自重了?”
燕绥并不放手,弹弹对方指尖,“哦,凤尾香,德胜宫独有香品。
林飞白,你这是在德妃娘娘的寝宫里泡了多久,才染了这么一身散不去的狐骚味儿?”
“燕绥,你这是不仅要侮辱护国神将府,还要侮辱你的母妃吗?”
刀光一闪,寒气未及已逼人,直直冲着他自己的手背和燕绥的指尖,“放手!”
燕绥放手很快,刀光还没亮起,他已经一把将那手甩了出去,就好像已经预料到对方会拔刀一样。
“别和个娘们似的,动不动自戕捍卫贞洁。”
燕绥的笑声似流水,流转不定而又四散漫然,“我对你没兴趣。”
刀光化为雪练,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没入窗外人的袖口,林飞白的脸色比刀光更白更冷,策马跟随在疾驰的马车边,一步不落腰背挺直,目视前方,似乎多看车内一眼都想呕吐。
“在下对宜王殿下也没兴趣,”
他道,“但是陛下和娘娘对数月不在朝中且总是无事生非的殿下,似乎很有兴趣。”
“喂,说咱俩的事呢,总提别人做甚?”
燕绥悄声道,“说真的,咱偷偷地说,你跑那么远在这堵我,真不是因为想我了?”
“殿下!”
燕绥身子向后一仰,遗憾地对大气不敢出的侍从道:“数月不见,小白脸进步许多,居然到现在还没气走。”
林飞白的冷笑声从窗外传来,“宜王殿下,今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亲自把你送回德胜宫的。”
“真是一条好……”
燕绥笑,“……狗。”
“殿下总是试图侮辱护国神将府,也不问问边疆三十万将士是否答应?”
“林帅如果此刻当面,问我这句话,我恐怕还真得服个软,”
燕绥微微偏头看他,眼神居然是亲昵慈爱的,“至于你,当年我们一起在德胜宫长大,你事事都爱冲在前面,德妃娘娘亲口夸你,飞白真乃吾家勇烈小狼犬……看,最先骂你是狗的是德妃娘娘呢,要不要带三十万将士先把她给宰了?”
“看来殿下对当年娘娘爱重微臣之事,依旧耿耿于怀。”
“我还对你当年追着我要一起睡耿耿于怀呢。”
燕绥正色道,“早知道你出落得越标致,早该答应了你,要么,咱们今晚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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