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上去还不过十八岁的兵被浑身洋溢着骚气的林老鸨撩得脸红耳赤,拼命向后躲,旁边那个先前提出质疑的,老成些的士兵啼笑皆非地喝一声:“且住!
脱什么脱!
谁要看你一身臭肉!”
林老鸨毫不脸红地停了手,袖子滑落,从雪白丰腴的手腕上捋下一个水头透亮的翡翠镯子,往那士兵手里悄悄一塞:“哎哟喂,兵爷,何必这么绝情呢。
奴奴这一身肉,当年可是号称一捧云来着……赶明儿去翠香楼,您亲眼瞧瞧?”
那士兵看了一眼四周,不动声色将镯子往袖子里一塞,目光掠过林擎手腕,顺手一捏他脸颊:“那是,倒挺滑的,到时候洗干净等爷啊。”
林老鸨腻在他身上:“就怕你不敢来!”
那士兵哈哈大笑,正要放行,忽然一个小队长模样的人走过来,那士兵脸色一整,喝道:“轿子里头的人,下来检查!
女子不用脱衣,捋袖子脱鞋!”
文臻心中一紧,心想那一双大脚!
轿帘忽然一掀,现出一张神颜,那士兵顿住,张口结舌。
燕头牌冷冷淡淡靠着窗边,眉心一点红殷殷如血,纤白晶莹手指微微挽着轿帘,指边垂着水红色绣鸳鸯的绣帕,更衬得手背和脸颊肌肤胜雪,四面有惊叹之声。
文臻色迷迷地盯着她的高冷又娇艳的头牌,一脸猪哥相。
头牌靠着窗,对众人惊艳的眼神习以为常,手中绣帕一扬,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撩过那士兵脸庞。
一股香风掠过,伴随那美人眼波冷淡又勾魂,那士兵当场也成了猪哥。
文臻:“……”
哎哟喂,我家头牌深得头牌精髓!
什么叫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这就是!
不行了,太美,美得合不拢腿。
想扑倒之,蹂躏之,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夜夜七次郎,便纵牡丹花下死,也别想我滚下床。
那士兵的魂眼看是撩飞了,连走过来的小头目也去了冷漠之色……实在不能更老鸨,不能更头牌了。
听说现在就流行这种冷淡才女型头牌,高雅,有格调。
林老鸨又凑上去:“那个,兵爷,我们还要赶路,怕误了堂会……”
说着嘴一努。
士兵回头,就看见前方衡州地界,官道之上,隐约有骑士和马车在等候,那骑士顶盔贯甲,明显是州军装扮。
那就真是衡州要紧人物派人来接了。
川北和接壤的衡州关系不好不坏,维持着表面的平衡,自然不会在此刻生事端。
那小队长便挥手。
轿子缓缓越过关卡。
文臻和王夫人走在一边,王夫人忽然一个踉跄,伸手扶住额头,似乎晕眩。
文臻急忙伸手去扶她。
不妨王夫人忽然大叫:“他们是——”
文臻立即捂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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