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是叶髀虻模她说搬新房子必须得亮着一盏灯,就算不是给人留的,也需得给四方神明留一盏。
保留敬畏心不是一件坏事。
周雨就这么被带走了。
地上散落一地的洗衣液,猫又重新跃上墙头趴着,灯笼须须还在孜孜不倦地晃着,好像一切都没生过。
然而周雨被带走的整个过程,李靳屿还在跟他保持着通话,安慰他,“看过电视剧吗,大概可能就是那种绑架,差不多。”
周雨:“……”
“你要是不好好表现的话,随时可能会被撕票,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旁边的黑衣男人提醒了一句,“可以挂电话了。”
周雨脑门上全是汗,风一吹,他感觉自己凉透了,李靳屿又补充道:“当然你要是表现太好的话,我也可能直接让他们撕票。”
周雨太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了。
这就是一场明面上的绑架,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就好像拿捏住了对方的软肋,看谁手底下的筹码更足一点。
李靳屿好像还在喝咖啡,貌似还跟服务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最后漫不经心地安慰了一句,“不用太担心,在我跟我妈谈妥之前,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毕竟把我惹急了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坚强点,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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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办公室里落进余晖,天光似乎与地平线齐平,楼外有个高高的挖掘机,叶饕凶抛姥兀静静眺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邰明霄坐在她的椅子上,把玩着她的地球仪,说:“李凌白晚上六点要召开一个新闻布会,大概会对前段时间的扒皮贴和那些对于‘长钟鼎’流到海外的质疑会做一个统一回应。
现在各家媒体的新闻通稿已经准备好了。”
叶鞑灰晕意地抿了口咖啡:“普通营销手段而已。”
“但我刚才,问了一个记者朋友,现里面有个非常不正常的内容,”
邰明霄腮帮子咬得紧紧,眼神像是要喷火,叶鞔用患过他如此生气,不由得转过头盯着他,谁知道他接下来说:“是那个记者悄悄给我的,我知道有点违背职业道德,但是她也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提前给了我消息。”
“什么?”
“不出意外,等会会有个热搜,词条内容是李靳屿恋母。”
人有时候是这样的,越气的时候,反而越冷静,任何动作和言语都是无法去表达那股子想撕人的冲动,不是普通的撕,是一点点,想将对方的皮,一层层从身上撕下来,看她鲜血淋漓,看她奄奄一息,看她跪地求饶,也不足以解气的愤怒。
叶骼渚驳啬闷鸢出去了,只是破天荒地骂了句:“操,你他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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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白开布会的地方在武林酒店,她就算一路开绿灯过去也至少得一个小时,加上这一路加塞和“墨菲”
的红灯,至少得一个半小时。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四点四十,她赶到恐怕布会早开始了。
叶骷葑懦担一只手操控着方向盘,一只手搁在窗沿上,然后紧张地咬着手指。
一路上鸣笛声不断,不光她在催,所有人都在催,车道堵得水泄不通,喇叭声就像即将爆炸的高压锅的那个泄气阀,在疯狂地尖叫着。
由此可见,焦虑是能传染的。
但是,热血好像也是能传染的。
邰明霄在叶鞒宄鋈サ南乱幻耄也拿起了车钥匙跌跌撞撞地冲下楼,风度全无,将新来的小姑娘撞了个人仰马翻,文件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也没捡,急匆匆地连着摁电梯。
邰明霄看着不断下降的电梯数字,脑袋空空,也昏沉,他只是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