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戏剧性的变故,让众人目眩神驰。
多数人在台下,看到了永嗔被抛出去后绕着旗杆又冲回来的场景——这与他们平日操练的武艺绝不相同,轻巧却又神奇。
从天而降,与瑞雪同生。
白赤跌落在擂台下,吼叫道:“这是耍诈!”
永嗔盘腿坐在台上,俯视着白赤,笑道:“兵不厌诈——韩大将军没给你讲过么?”
一句话说完,再支撑不住,他索性平躺下去,整个人摆成“大”
字型,仰望着鹅毛大雪从高远的苍穹中急切地扑落下来,只觉世界发静。
韩越严肃地望着擂台上情景,半响,对副将道:“给他送伤药去。”
说完,沉着脸快步离开。
永嗔是被背下擂台的,痛到极处,反而从身体里生出一股暖洋洋的慵懒。
像是回到了惇本殿温暖的被窝里,望着庭院里的松木鹤影,雪光月痕,心中一片平安喜乐。
莲溪含泪为他解了血迹斑驳的银甲,只见里面是一件半旧的银夹袄,因穿在永嗔身上尚显宽大,在四角打了轻巧的活结。
这是永嗔离开都中前,太子永湛所赠旧衣。
军医来了,窸窸窣窣说着话,诊脉看伤。
永嗔躺在榻上,含混道:“别吵……”
他觉得困。
困极了。
一睡就睡了三天,醒过来就看到莲溪坐在床头垂泪。
“哭丧呢!
爷还没死……”
永嗔笑骂道,一开口嗓子哑的不像话,像是丢了一半的声音。
永嗔这一醒,不光是他的人欣喜若狂,就是韩越手下的幕僚副将也在念佛。
前两日永嗔昏睡不醒,可把几个幕僚副将吓坏了——虽然他们韩大将军是个不怕事儿的,但是皇帝的幼子一到北疆就挂了,可不是什么好交代的事情啊!
所以也不知是底下人劝住了,还是韩大将军这几日忙,总之永嗔养了几日伤,都没见着韩越。
好在永嗔年轻,这个年纪,就是断了骨头,一两个月也能长好的,还一点儿后遗症没有。
虽然养伤的过程,肯定是痛苦不堪的。
这方面他熟悉,毕竟从前在都中就被景隆帝踢断过肋骨。
伤好之后,已是暮春,虽然北疆仍是风沙满地,然而到底暖和些了。
这一日,韩越差人请永嗔到他书房去。
这还是自那日打擂台之后,永嗔第一次见到韩越。
听说前几日韩越带人出疆城,走访屯田情况去了。
韩越书房里,典型的武将风格,墙上挂满了刀枪剑戟,只有一副诗挂在墙面上,与众不同。
却见那诗的题目叫做《混蛋诗》,
诗云:
你叫我去这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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