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微动,回神时他已坐下,刀搁置几案,斜斜坐着,看不出丝毫有伤的迹象。
沈瑜卿垂眼,算了,反正他皮糙肉厚,这点口子无伤大雅。
车厢闷燥,魏砚平素骑马,几乎没有坐马车的时候,现在坐了,还与沈瑜卿一起,莫名咂么出点旖旎的意思来。
“那些人只是暂且迷晕,半个时辰后就能醒。”
沈瑜卿目落窗外,并没看他。
马车起行,稍快,却不颠簸。
“嗯。”
魏砚说,“还有吗?”
“什么?”
沈瑜卿疑惑看他。
眼珠乌黑,睫羽纤长,似是有水浸在其中。
魏砚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句嫩得能掐出水来。
“那种药。”
他声线略低,发哑。
沈瑜卿笑了,“没了药,难不成王爷就不行了?”
这话细想,意思就多了。
魏砚眼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沈瑜卿想到什么,耳一热,脸转过去,面上却冷淡,看不出别的。
脸侧的视线盯着,她暗暗咬唇,想自己心虚什么,又转过来看他。
魏砚笑意收敛,抱臂靠得懒散肆意,“没有你的药,那些人现在应恨不得死了。”
他下手没轻过,只会给他们留一口气,生不如死。
沈瑜卿眉梢跳了下,他身上尚有鲜红血迹,仿佛一半是修罗身,如堕地狱。
她没见过比他更狠的。
“漠北与上京不同,这种草药难得,来时我制的不多,都是防身用,现下只剩了一枚。”
沈瑜卿实话实说。
魏砚信她,点点头,“你留着吧。”
沈瑜卿瞥他一眼,“我也没想过把最后一枚给你。”
魏砚被她这语气弄得发笑,牵唇幽幽道“不是也给了最后两枚中的一个?”
“那不是给你的。”
沈瑜卿正色。
“嗯?”
魏砚看她。
“我想与那些犬戎细作单独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