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属下有发现。”
张禾打马过来。
魏砚的兵嗓门都大,这一声王妃叫得沈瑜卿心一颤,不禁蹙眉看过去。
“王妃,属下刚瞧见雪里有绿芽。”
沈瑜卿摘了缚眼的黑纱,驾马振缰。
至张禾说的地方,她放下缰绳,翻身下马,刚踩上马蹬,眼前忽一黑,四肢发软,瞬间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脚踩着马蹬,另一手摸索着抓缰绳。
“醒柳。”
沈瑜卿揉了揉眼,还是看不到。
醒柳有所感,立即纵身下马,担忧地近前,“小姐。”
“我有些看不到了,先扶我上马。”
沈瑜卿扶住她的手,一手抓着缰绳,借力一提坐回了马上。
张禾觉出不对,心道不好,王爷不在,王妃若是在他护送下出了事,回去他还不得退层皮。
他擦擦额头的冷汗,正要开口,沈瑜卿先道“将近处发现的草都带回去,过几日再来。”
怪她来时急,竟忘了雪反,看来怕是要在观洲留些时候了。
魏砚入夜回来,见张禾拿了一袋子草,心想这必是她要的了。
张禾见到他,立时躬身抱拳,“王爷。”
魏砚点点头,“都办妥了?”
张禾没敢抬眼,“回王爷,中途出了岔子,王妃雪反,便先回了。”
雪反?
魏砚看他一眼,缓入的脚步加快了些。
到毡帐外,绿荷刚从里面出来,见外站一人,先是吓了一跳,手中的盆险些端不住,“王爷。”
“她歇了吗?”
绿荷愣了下,摇摇头。
“告诉她我有事。”
绿荷又愣了愣,又转过身进去,不一会儿出来,“王爷,小姐尚在梳洗,请您稍许进去。”
魏砚好笑,眼透过毡帐的缝看向里,除却一束亮,什么都看不到。
他斜着身子懒洋洋地问,“等多久?”
绿荷哑声,“小姐没说。”
“嗯。”
魏砚敷衍的应付,指腹搭了搭刀鞘,忽抬脚越过她掀帘就进了去。
“王爷!”
绿荷反应过来是人已经进去了。
刚小半日,她毡帐内就变了个样。
地铺绒毯,壁挂琉璃,中央放置香炉,无一处不精致。
她听到动静顺着来源看过去,眼珠乌黑,茫然地盯向一处。
“魏砚?”
她启唇。
魏砚莫名地好笑,坏心思地放轻步子,行伍之人,若不想引人注意,轻而易举。
她没发现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