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探探路。”
魏砚答,指腹磨了磨她的手背。
地上有被雪掩盖的脚印,原来是他的。
沈瑜卿抬了眼,“如何?”
“不怎么样。”
魏砚在前面走,“之前我已经去过一次西面的崖,穿肠草爬了满顶,没个下脚的地方。”
沈瑜卿思量道:“这种草我也没听说过。”
“你等在外面,我下去拿了东西就上来。”
魏砚偏过头,眼里有笑,“若是中了毒等回去你给我解。”
沈瑜卿顿住,眼掀过去,“这么相信我?”
魏砚捏捏她的手,“你可是我的福星。”
沈瑜卿眼眸轻动,偏过头不看他,“快走吧。”
“嗯。”
路远,两人刚走了一半天忽飘起了雪,起初是零星的雪花,不过半个时辰大了起来,走一会儿雪落了满身,整个人都白了。
魏砚搓搓她的手,“冷不冷?”
沈瑜卿罕见地没嘴硬,“有点儿。”
雪大,一时半刻停不了。
魏砚臂伸过去揽她的腰,将人护在怀里,他解了胡服革带,几乎是把她完全搂着,“还冷吗?”
热量不断传出,沈瑜卿摇摇头,“不冷了。”
四周是低矮的山坡,放眼望去一片雪白,没什么可遮蔽风雪的地方。
她没提要避雪,魏砚也没说。
他们身上干粮不多,撑不了多久,拿完东西必须马上离开。
“你知道图纸藏的东西是什么?”
沈瑜卿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传出。
魏砚没隐瞒,“是羽林令。”
沈瑜卿没听说过,“那是什么?”
“前朝开国皇帝打下天下靠的就是羽林军,后来江山稳固,狡兔死,良狗烹,皇帝多疑猜忌,便将羽林军都遣散了去。
羽林军首将惨遭杀害,身亡后留下一块羽林令,得羽林令者可调遣数万羽林军。”
魏砚臂环着她的腰,挡住凛冽的寒风,眉眼落着白雪。
沈瑜卿狐疑,“前朝开国皇帝已过百年,就算这块令牌存在,羽林军不是耄耋花白,就是已归西入土,又能召集到几人?”
魏砚继续,“羽林军是血里杀出的军队,训练有素,以一当十,其精锐不可多得。
即便过了真么多年子孙后代锐气不减,重整兵卒,依旧不可小觑。”
他声音逐渐沉了,沈瑜卿觉他似是想到什么,眼朝他看,唇动了动,开口,“比之于你的兵呢?”
魏砚对上她的眼,“若是十年前,力量相当的情况下我并没多少胜算。”
“那现在呢?”
魏砚薄唇抿着,没答这句话。
沈瑜卿问了别的,“你怎么对这件事了解得这么清楚?”
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似的。
魏砚漫不经心道:“幼时顽劣,不甚在宫里偷看了那些前朝秘辛罢了。”
沈瑜卿不禁又看他一眼,宫中秘辛都是只皇上才有资格知道,他却说得这般轻巧,足以见皇上对这个儿子的宠溺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