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你和朱琴琴换一换。”
阴宥平静地扭头朝阴逗逗说道。
阴逗逗从小在村里长大,即使家里再宠,该干活,也没少干。
阴敏然和阴孝都是明白人,他们知道逗逗在没出嫁前,即使什么活都不干,村里也没人会说什么。
但若出嫁后,什么活都不会干,那肯定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故而,这对夫妻,没让逗逗成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特别是最近阴逗逗订婚后,他要干的活,要学习的事,更不少。
“好咧”
阴逗逗没有丝毫不乐意,相反,他似乎很乐意。
他把手里这把稻把子脱完粒后,就径直走到了朱琴琴原来干活的地方,捡起那把被她扔在地上的镰刀,腰一弯,手一动,就干了起来。
只见他的动作非常利落,手一抓一把,镰刀一动一割,很快一把稻子就只剩下稻桩了。
阴逗逗割稻子有自己的一套技巧,速度快得能和阴宥相比了。
在阴逗逗和阴宥的辛苦劳作下,很快,稻桩上就竖起了一把把稻把子。
脱粒分队,也就没有起初那么悠闲了。
朱琴琴从割稻子的工作换成了脱粒,但是她甩稻把子的时候,没个章法,速度慢不说,还常常使得手里的稻把子脱手,往四周飞溅,给脱粒的小伙子们添了不少麻烦。
他们只能婉言地让朱琴琴负责运送稻把子。
放以往,这送稻把子的工作人是队里年纪最小的,或者身体最弱的人干的。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槐西族男子,向朱琴琴的眼神,带上了丝怜悯。
朱琴琴弯下腰从稻桩上,把一把把捆好的稻穗抱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里,来来回回把稻把子递给甩稻穗的人。
阴宥见状,松了一口气,幸好逗逗这孩子不是个计较的。
不然刚才朱琴琴刚才挑活儿的行为,肯定是要闹出矛盾来。
等脱粒用的木桶已经半满时,时间也到了晌午。
一亩稻子,只割了大半。
对于阴宥而言,这速度已经是非常慢的了。
已经脱好的稻谷,必须要尽快运往到晒谷场去晾晒,免得怄潮了。
田地里的每一个环节,都环环紧扣。
阴宥她们这个小组配合得都不大顺畅,还需要经过磨合,才能真正地达到合作无间。
大队里是不准备饭的,大伙都得自己解决。
但为了在双抢节省时间,不少队员早就商量好,要搭伙吃饭。
做一个人的饭,也是做,做三四个人的,也是做。
况且,因为搭伙吃,大家可以轮流做饭,倒是比一个人每天都得做饭方便很多。
阴宥、阴周、阴淮三家人自然是和阴敏然家搭了伙。
阴孝早就准备好饭菜,大伙是掐着时间回去的。
朱琴琴、刘恩、黄慧慧、农华钟、霍达案,他们五个知青自然凑成了一伙。
这年岁,读识字的人,在农村还是非常受尊敬的。
长湖镇的这些知青,都受到了村民们的强烈欢迎,有些知青是直接住在村民家中,和村民老乡们同吃同喝同住的,那待遇好极了。
朱琴琴他们几个知青,偶尔到镇上遇到其他大队的知青,谈论起这些际遇时,一作对比,才知道,青山大队对知青的态度,可以说是最不重视的了。
房子、吃食,都得知青自己解决,大队不会干涉,也不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