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琳琅满目的网红店和甜品店,杭司在家茶水铺子的空地上停好了她的大通,择了常去的铺子吃香酥牛肉饼。
这里老店多,空气里浮游着的都是当地人的喜好,羊肉泡馍小炒、甄糕、柿子糊塔,还有杭司只要来了老板都会端上碗肉丸胡辣汤给她,典型的越碳水越快乐。
而且今天老板还怕她不快乐,除了平时吃的,又给她上了份鸡蛋醪糟和油泼辣子砂锅。
老板问她,“孩子找到了?”
杭司嗯了一声,轻车熟路地去拿了消毒筷子,“送医院了,活着。”
老板是老陕西人,没年轻人那么讲究,用辣子拌了一碗结结实实的裤带面后就往门边一蹲,一大口面下去别提多舒坦。
“你来咱们这有小半年了吧?这大家伙谁有个大事小情的都爱找你,你还打算走吗?”
谁都不清楚这小姑娘从哪来,问她也不说,渐渐的大家都知道她是巫师的事。
最开始其实也没人相信,觉得小姑娘二十出头正是喜欢装神弄鬼的年龄,岂料她帮着左邻右舍轻松解决了几件离奇棘手的事,大家就都信了。
杭司用筷子挑了砂锅里的粗粉条,吸在嘴里慢慢咬,似思考又似没上心,含含糊糊说,“没定,随缘。”
老板觉得她迟早会走,虽说不了解她的过去,可老板就是觉得她不会属于这里。
杭司典型的冷白皮,就像是永远晒不黑似的,再加上清瘦,显得整个人没什么血气。
可她眉眼漂亮得紧,不笑的时候有点冷淡,微笑起来就会瞬间化了冰层似的。
摊位摆在外面,杭司临街而坐,街上人来人往得热闹,她却孑然独立。
有个背着琴的小姑娘许是上课晚了,急匆匆往前跑的时候一个趔趄。
杭司眼疾手快,及时伸手一挡,顺势将其扶稳。
小姑娘连连感谢,将琴往肩上一背,磕了琴一下,琴在琴包里发出轻微声响。
杭司陡然收回手,像是被刺激着了似的按住头,看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