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房的窗外,远处幢幢的公寓已经暗了下来。
市内不让放烟花爆竹,守岁过了零点,万家灯火就逐渐熄灭沉落了。
黑夜深长,像只有这里的灯光还亮着。
沈琅就站在房间的门口,抬起的眼睫纤长卷翘,红唇含笑,周身柔软,还在对他说着缠绵悱恻的轻挑话。
只要他想,此刻就能关了灯,捞过她的腰摁进床里。
熄灭这一盏灯,蓬勃汹涌的欲望就在黑暗里恣意生长。
生理上的快感永远会比心理快感来得更快更直接。
但情|欲也会覆盖温情。
见肖闻郁没回,沈琅习以为常地往外走,抽空笑问:“你还要不要水?”
肖闻郁捏着空玻璃杯的指端泛白得可怕,无数见不得光的阴暗欲|念如野草一般在他内心深处疯长,他无声地盯着她的背影半晌,最后收回目光。
“不用。”
沈琅意外留宿在这里,没提前准备换洗衣物,于是肖闻郁找了套干净的男士居家服给她。
等沈琅洗完澡出来,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终于有闲心查看起了信息。
过了零点,手机屏上多出了一堆新年祝福。
沈琅照单全收,靠在床沿挨个把祝福语回了,等回完后才放下手机,拿起喝完的水杯,打算出客房门再倒一杯水。
经过宽敞的回廊,半开着门的书房居然还亮着灯。
时间已经是夜里近一点。
书房里灯色明亮,肖闻郁开着电脑,显然还在处理公事。
沈琅敲了敲书房门,对上肖闻郁抬眼看过来的目光,弯起唇:“恒新什么时候缺人到这种程度了?以前爷爷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忙过。”
停顿须臾,她轻声补充,“你新年第一天就这么拼,我可心疼了。”
肖闻郁眸光微动:“你睡不着?”
“快要睡了,出来接一杯水。”
沈琅晃了晃手上的水杯,“肖先生还不睡吗?”
“再等等。”
肖闻郁确实只是在找点事给自己做。
他意识清醒,偏偏罪魁祸首还优哉游哉地荡过来,扒着门框招惹他一下,又拿着水杯走远了。
过了几分钟,罪魁祸首又踱步过来了,这回手上多了两听啤酒,仍旧是靠着书房门侧,笑眼盈盈地问他:
“睡不着,有时间聊一聊吗?”
书房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靠近落地窗前的几米外,摆着一整套软座椅榻,平时坐在这里喝咖啡,一眼就能眺望见坐落在公寓住宅区中心的人工湖景。
现在夜深,只能看见倒映在窗上的两个人影,带着静谧的意味。
沈琅开了一听啤酒,往窗外望了眼漆黑的夜色,撑着脸开口:“过新年没有烟花,可惜了。”
话音刚落,她又问对面的肖闻郁,“肖先生想不想看烟花?”
沈琅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
肖闻郁回视她,眉眼深邃而沉静,问:“你想放烟花?”
“我想放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