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很快退尽,继而便是一望无际的黑幕,是怕光的幽灵最期待的时刻。
大文学
酉时一过,柳巷里的幽灵们活跃了起来。
这夜对柳巷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施悦纱慢慢走在灯火通明的柳巷。
路过翠竹苑,见苑门紧闭,里面昏暗不明,心下好奇,便撇头问:“芙蓉,翠竹苑怎么了?它不开门营业?”
芙蓉撅一撅嘴道:“我听说,兰姨一向看不惯卖弄风骚的青楼姑娘,所以从不敞开大门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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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小心凑过脸,贴近施悦纱的耳朵,轻声道:“翠竹苑要经营,必定少不了卖买。
谁知道她背后做着什么勾当。”
施悦纱一怔,片刻方道:“既然如此她何以选择柳巷落脚?”
芙蓉怅怅叹过一口气,反问:“兰姨出身风流,也曾是汴河上的名妓。
她不留在柳巷,还能去哪里?”
道毕,便朝凤翔居快走数步。
施悦纱见芙蓉急走,想她许是不愿再说兰姨之事,便不多言,唯跟了去。
凤翔居内,灯火辉煌,酒气四溢,闹声不断。
大文学施悦纱进门,怠慢地扫一眼李妈妈,随即,直接上楼回房。
李妈妈见施悦纱,本想走去说几句,但见一身着华衣的男子走来,又匆忙迎客。
来人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三皇子赵焕。
说来,赵焕与李妈妈素有往来,但却很少前去凤翔居。
李妈妈知道,王爷前来凤翔居消遣时光,必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
便小心伺候道:“王爷,快请进!
快请进!”
赵焕大步跨进凤翔居,扫一眼施悦纱的背影,傲然问:“上楼的那位姑娘,艳若桃,冷若梅。
妈妈有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不记得送给本王了?”
李妈妈赔笑道:“王爷,这小蹄子进凤翔居不过一月多,只知晓习舞,若是送去,岂不是第二个玉青,扫了王爷的雅兴。”
赵焕轻睨一眼李妈妈,嘴角微微掀一抹淡笑,问:“她就是今年妈妈打算捧红的施悦纱吧?”
“这……”
赫然,李妈妈面色一沉,不知所云。
“算了,算了!”
赵焕见李妈妈微微惶恐,展扇拍拍她的臂膀,随意道:“你让施悦纱过来陪本王喝喝酒解解闷!”
说着,径直向李妈妈专为他而设的雅室走去。
过了今晚,施悦纱参加花魁赛就只剩两日了。
虽说陪赵王爷喝酒不是什么大事,但赵王爷毕竟是个男人,而施悦纱又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若是像施悦纱这等人就这么破了苞,那岂不枉费她的一片苦心……李妈妈不敢细想下去,唯答应着去了施悦纱的房间。
这个时候,施悦纱正开着沿街的窗户向下张望。
自七夕那日她去丛林找过流珠后,流珠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现在大赛在即,堂主对花魁的头衔又志在必得,流珠怎么会不闻不问?她会不会出事?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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