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高俅亦来找我。
当时,秦亮正在我房中,我只得将他藏于衣橱。
高俅喝了酒,有点醉,大吐对我的相思之苦,并欲图对我再次不轨。
我不从,与他大闹。
可我区区女流,如何敌得过一个男人,三两下,我便被他压在身下。
我大呼救命,这时秦亮猛然从衣橱中跳出,推开高俅就带着我从窗口跳下。”
“那高俅一心求扇讨得皇上开心,必定认得秦亮。”
兰姨道:“高俅是认得秦亮。
但那晚,他喝醉了,再挨秦亮一掌,早已迷糊。
我被秦亮带出柳巷后,便誓天南地北追随他。
可惜……”
她悲幽一笑,“他早有妻儿,拒绝了我。”
“那后来……”
兰姨叹一口气,抬手倒一杯清茶,饮了一口,“当时,我铁定了心要追随秦大哥。
遂在分别之际横出一计。”
声音渐次的淡去,听得出来,后面生的所有事情是她一生的郁结。
她凄淡一笑,用微若细蚊的声音复道:“那晚,我在酒中下了迷药。
第二日,秦大哥现我跟他赤身睡在一起,以为他昨晚喝醉了,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只好对我终生负责了。”
静寂!
静寂得似能听闻窗台的那盆幽兰亦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中哭泣。
半响,施悦纱问:“既然离开了柳巷,你又何必回来?”
兰姨幽怨地叹息:“风尘女子始终托不了骨子。
即便是用圣水清洗,亦是洗不净往昔。”
她紧紧抿一抿嘴唇,“他母亲不接纳我,他妻子嫌弃我,他的孩子更骂我是狐狸精。
那时,我终于想通,强扭的瓜不甜,硬要得到不该得的东西,只能带来无限的痛苦。”
顿一顿,黯然道:“后来,我告诉了他那晚真相。
随后,他把扇子一扔,把我赶出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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