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手施悦纱,端过一盏白玉茶杯,道:“姑娘可以把东西放下了。
大文学”
见她站着不动,又自作主张地拿过她手拳中的药包,倒在白玉杯里。
像是有备而来。
过后,又取壶倒水,晃了晃杯子。
淡白若无的细烟丝丝缕缕没入空气中,一室薰香袅绕。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幽魂草”
。
懒
见他举杯要喝,她骤然紧张起来,一把夺下白玉杯,问:“你知道我今晚要毒杀你?”
他略一怔忡,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色微蓝的星芒。
他不答,但答案已经写在他的脸上。
“你早知道我是复景堂的人?”
他颔,直直目落那杯毒水,道:“你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帮上姑娘的忙。
如果我不死,姑娘就要自尽。”
语尽,他又取过白玉杯。
刚要入口毒水,仿佛是想到什么,又放下杯子,“我只求姑娘一事?”
“什么?”
他掌开右手,递过佩玉,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人不过浮华一世,可玉世代相传。”
言下之意,他对她的情如一块温玉,经久不腐。
他语气恳切。
看来,以佩玉为定情信物并非轻薄之举。
一时,心中波澜起伏,举棋不定。
虽然他利用过端木姑娘,但端木姑娘对他的情却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大文学如果他死了,端木姑娘怎么办?答应兰姨的承诺又如何交代?虫
眼见楚仲翰举杯,她一掌拍落白玉杯。
应声,一阵纯白的水雾在地面腾起,片刻又回归平静。
仿佛是坠入迷茫,他迷迷如雾问:“如果我不死,姑娘怎么办?”
她答非所问道:“你利用端木姑娘在先,我要你今生今世对端木姑娘负责。”
他有一瞬的茫然,随即缓缓道:“我必不负端木姑娘。”
语气诚恳,并不像要出尔反尔。
只是,烛光落在眉宇间隐有深切的忧伤。
如果那晚他和端木姑娘什么也没有生,他何必说出“负”
字?
当日,分明是端木堇有意相骗。
瞬息,她的心底交织起丝丝的无望和痛楚。
拽玉的手不自觉的一分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