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才。
不过——”
顿了顿,目光一沉,“有句话不好听,可我还是想说。
王府不比柳巷,姑娘在那里许只是一季的芬花,落了,散了,也就败了。
其实,世间出色的男子多如云,以姑娘的才艺和容貌,大可找个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之人,何必非自讨苦吃钟情于一个无情的人?”
这话好似一把盐,无疑是伤人心口的。
锦瑟悲幽一笑,快驳一句:“谁说他无心了?!”
旋即,踱步至琴台,吹了吹琴弦上的灰尘,叹息道:“这许就是我的命。
大文学当初,我初入柳巷就知道这巷里没有真情,只有金钱和肉欲的交换。
我为了保留自己的真情,整日专心习琴习舞,只等做上落霞轩的名花,避去十六岁的破苞。
当时,我暗暗誓,我的初夜必献给自己心仪之人,而我的终身也将托付于他。
自我第一眼见到郓王,心中就波涛汹涌,那一刻,我已知自己对他的情难以自拔。
后来,我把自己献给了他,我成了他的人,自然一心在他,至死不渝。”
叹了口气,锦瑟随手拿起琵琶,指尖一滑,长长的声韵如溪水悠悠流淌,信手挥就一曲《梦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余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
闻音,她有一息的沉痛。
“蘋”
为水草,蘋水相依而生,蘋失水则死。
锦瑟的心境,她是明白了。
只是……她垂目哀问:“哪怕他对你只是玩弄,你也要愁肠寸断白蘋洲头?”
锦瑟顿下琴丝,叹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既然已经握起他的手,当然希望与他白到老。”
郓王根本就是拿锦瑟寻开心。
锦瑟一心在他,到头来不过尝得一颗苦果。
只是男欢女爱之事,她不便直接插手,只能软言规劝道:“你口口声声称柳巷没有真情,那王府就能寻得真情?你一片真心,他又能带给你什么?你要携他的手,若他硬是置你于一旁,你觉得这样的牺牲值得?”
锦瑟不假思索地点一点头:“当然值得。”
旋即,手指柳巷,怔怔道:“比起她们委身在寻香的臭男人身上,我倒是嫁了真爱之人。”
锦瑟对郓王的情无疑是错托的。
但在她执着的真情之下,施悦纱还是略略感慨。
她与秦方曾经山盟海誓,怎么如今只小小一块佩玉就动了对楚仲翰的芳心?秦方又该置于何处?还有端木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