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结账时路过家居区,李羡顺手拿了双男士拖鞋,想到另一个问题。
她向不远处收银台旁的货架,那几排整齐的小盒子。
到收银台前结账时,孟恪很自然地取了一盒。
李羡挪开眼睛,只当正在注意别的事情。
明明经历过数百次,到了此刻,心里还是涌现细微的热意。
李羡租的这套房子因为地理位置还不错,其他条件就要次之,提前给孟恪做了心理准备。
两人前后脚上门,李羡怀里只有一袋没装进去的薯片,摸口袋找钥匙。
推开门,是一室的静谧昏暗。
她先进门,摸索到墙壁开关。
啪的一声,光线落下来。
孟恪将购物袋放下,摘掉口罩,脱掉外套,学她挂到一旁的一架,然后俯身换鞋,抬眼。
两室一厅的房子,一眼就能望见尽头。
进门是客厅,鞋柜旁摆了洗衣机,连接的房间大概是洗手间,旁边是厨房。
房子不大,没什么装饰和家具,却打理得十分整洁。
橱柜两只花瓶,里面是枯萎了的白色铃兰和重瓣郁金香。
孟恪起身到鞋柜顶端的猫粮,问“养猫了么”
“嗯”
李羡也注意到那猫粮,“去年夏天收养了一只流浪猫。
但是经常出差,只能拜托别人来喂,有次需要去星城一个周,就把小猫送给别的领养人了。
忘记一并送出的猫粮就一直放在这里。”
“去年星城电视节那段时间”
“进来洗个手吧你怎么知道。”
她推开洗手间的门,回头问。
孟恪跟上来,“记者的行程应该是天底下最好查的了。”
浴室有台阶高矮的防水台,他进门时需要低头。
狭小空间因两个成年人而显得拥挤不堪。
洗手台不过窄窄的五十公分,李羡拧开水龙头,极力让出位置。
孟恪挽起却握住她搭落身侧的手腕,拎到流动的水下。
微冷的水打湿手背,他揉搓几下她的手指,从掌心转到手背,水流顺着腕骨流到指尖,修剪齐整的指甲素净,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羽绒,他用指腹掠下。
“怎么不涂指甲了”
李羡着镜子里男人深邃的眉眼,将另只手伸到水流下,“没遇到喜欢的男人。”
握住她右手的大掌稍顿,然后摊开手指,扣住她左手的腕。
镜里的人抬眼,“我不来找你你还会回连城么”
李羡着他,没有回答。
孟恪空出另只手,挤压洗手液,涂到她两手手背、指节,然后从右手开始,指节揉搓过掌心,滑入指缝,淡白色乳液在摩擦中变成泡沫。
“去年在医院分手之后,我以为你就放弃这条路了。”
“我没提过离婚,不是么。”
“所以我不明白。”
孟恪慢慢抬眸,第一次跟她讲了刘红霞在医院那番话。
李羡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