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就是男人未着上衣的胸膛,腰间腹肌明显是锻炼后的痕迹,难怪平时总是轻易就能将她抱起。
都是成年人倒也没有什么非礼勿视,甚至她还上下多看了几眼。
只是上次事件后,沈韫宁还没想好要以什么姿态面对他,于是抢先开口质问他:“你脱衣服干什么?”
裴宴安缓缓穿上睡衣,细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系上扣子。
啊,误会了,是在穿衣服。
“你洗过澡了?”
“嗯,等了半小时,去旁边卧室洗的。”
这是在说她洗了很久?
她有很久吗?
没感觉啊。
“你嫌我洗澡慢?”
裴宴安轻轻笑了下:“没有。”
没有就行。
她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只要话听着顺耳就行。
沈韫宁垂下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微微凸起的青筋从手臂一直蔓延到腕间,青与白之间多了一串黑色的佛珠,上面刻着细小的文字,圆润的珠子静静依附在骨腕间,带了几分肃穆的气息。
他怎么也开始带这种老头子才喜欢的东西了,她还以为只有她爸这样的老古董会喜欢呢。
她在看他,他亦在看她。
裴宴安顺着她的视线瞥向自己,墨般的眉目没有任何变化,目光带了些许温和他,挽起袖子,动作慢条斯理。
“你不是明天才回吗?”
按照之前闻进的说法,满打满算怎么也得明天才能来到百川市啊,所以是合约没谈成?
沈韫宁撩眼看过去,却撞进那双琥珀般的眼眸里。
不会是为了她吧,上次的语音难道是认真的?
裴宴安撑开拇指和中指轻扶了下镜架,镜片里的眼眸愈发浓沉,裴宴安声线不自觉沙哑几分:“闻进说你想我了?”
“什么?”
沈韫宁错愕,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不是他爱她,爱得难舍难分才回来的吗?
造谣,闻进这是造谣!
“因为你的电话,我特地推了拍卖会的行程赶了回来,很想我?”
裴宴安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玩味笑意。
“少自恋,谁想你了!”
沈韫宁捕捉到他刚刚话里的信息,“你没去拍卖会,所以这次回来没有带礼物?”
“你不是告诉我没有想买的东西吗?”
“我说没有就没有嘛!
而且我说的是我没想到,不是你不用买,还说爱我,我看你这爱廉价得很。”
沈韫宁傲慢地抬着头,一切都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