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昶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挂怀她,或许是那淡泊的强调,从容的举止,又或是那惊鸿一现的容颜。
反正怎么着都好,他就是今日想来见见五妹妹。
现下扑了空,悔恨虽谈不上,心底却有些遗憾,便没头没脑地,讪讪应了句,“原是这样……”
这般落寞样子落在沈南伊眼底,气得她发笑,“怪道我同三弟弟都不甚懂得谢小伯爷的心思,不若方才我早叫了明筝在耳房拦着五妹妹,也好得过谢小伯爷在这里惆怅得好。”
沈南伊虽撂了一通气话,但舌尖是泛着苦的,顺着嗓子滚进心腔,酿就酿就,积攒出一汪汪的酸意,冲得眼眶又酸又涩。
沈南伊忍了忍,到底没坠下泪。
毕竟她是嫡女,有自己的骄傲,如今被众人的撺掇让她会错了意,若是再哭一通,那她给沈南宝作陪的笑话便坐实了,传出去,她还做不做人了。
沈南宛听闻转了目,定睛在沈南伊微红的眼眶上,烁了烁,继而抿起唇畔,复看了一眼门外细雨,笑道:“这外头雨势瞧着有愈烈的趋势,谢小伯爷若是不嫌弃,便将就在沈府用个便饭罢,反正方才祖母也说道想饫宴谢小伯爷来着,这择日不日撞日,便今日?也省得一身雨打梨花似的回去。”
沈南宛望向一旁沉着目有些充楞的沈文倬,微眯了眼,“渊渟,你说是不是?”
沈文倬怔了一下,方才醒过神,正要说话,那厢沈南伊却撑着椅搭,站起了身,“我想起有事忘了同祖母说,暂且要怠慢谢小伯爷了。”
谢元昶连忙作揖,“大姑娘不必客气,你有事便先忙。”
也是,他来,是为了他那个五妹妹来的。
她这个大姑娘在、或不在有什么区别。
沈南伊只怪道自己方才那般自作多情,现在回想过来,别说沈南宝了,连她自个儿都想笑。
沈南伊错着牙,气恨跨出了门槛。
走在游廊上明筝一面扶着她,一面煽风点火,“姐儿,可不能就这般算了,那五姑娘指不定早就知道谢小伯爷是为她来的,就等着看姐儿,看老太太你们的笑话!”
沈南伊愤懑得脸庞有些扭曲,“我能不知道!
早前她撺掇我在国公府夫人跟前掉脸子的账还没算呢,今个儿又整出这么一遭,还故意走开,是害怕我当众教训她?”
越想越气,沈南伊看着眼前那厚重的云层,紧紧抿着唇,神情分外嫌恶,“这都还没及笄呢,想着方的勾引男人,这要及笄了,还不得骚到了勾栏那地界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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