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一怔,恨眼看她,“我同你祖母说话,由不得你在这里插嘴!”
沈南宝道是,“的确是我有违规矩了,不过我也是担心着大姐姐,毕竟她今个儿可是同萧指挥使呛声了,那番言辞,别说我了,就是国公府夫人都白了脸,幸得好萧指挥使没追究,不若,如今大姐姐还能安稳跽在这里哭么?”
声音糯糯的,是沈南伊一向听不惯的声口,她抬起头来,把后槽牙切出了声,“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就是和那个罗刹娑呛声了又如何?他不该么?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更何况他还和爹爹早有恩怨,你和他勾搭在一起,说什么是替般若昭仪绣翬翟,指不定内子里筹谋着怎么害我们一家子呢!”
沈南宝听闻笑眯了眼,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殷老太太却听得愈发心惊动魄了,直喝道:“越说越荒谬了!
我看你这张嘴是不想要了,张嘴闭嘴都跟利刀子似的,非要伤着人!”
沈南伊怔了怔,一改方才嚣张的气焰,汪着眼怯懦地看向她,“祖母,我只是气她,她明明只是想看我笑话,想见我出丑,顾小娘害死了我弟弟不够,她的女儿现今还要来害我!”
殷老太太能不晓得么?
但殷老太太更明白,如今得悠着点。
毕竟如今沈南宝给给般若昭仪刺翬翟这事,若是运用得当,得了官家的青睐,老爷复职指日可待。
若是运用不当,就像现在,由着沈南伊闹腾,让沈南宝在府里把苦头吃尽了,把血脉的情分给断了,到时候只剩下一腔暗恨,和那萧逸宸借着般若昭仪的事真做出什么坏事,那时候才有的他们哭的!
殷老太太倦怠地抬了一瞬眉梢,“同你说了那么多次,你次次过耳不过心,也是我导示不切的过错,今天这事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认错,若我再这么越性由着你,到时候生了祸事,谁都兜不住。”
殷老太太看着那被彭氏护在怀里梗着脖子的沈南伊,有些不忍地蠕了蠕唇,“胡妈妈,伊姐儿出言不逊,数次运为,便掌嘴二十,让她戒掉骄慢的陋习罢。”
彭氏煞白了脸,“母亲……伊姐儿如今还没说亲,这,这掌嘴,可是要破相的,万一……”
“万一什么?”
殷老太太俯下身,睥睨她,“万一破相了没人要?先不说屋子里有上好的药,不得让她留疤,便是今天这事,这可不是在家里闹的笑话,我点点头,老爷点点头,就可以三言两语地揭过去的,外头那些人还伸长了脖子看我们沈府到底是怎样的风教呢!”
见着彭氏还嗫嚅着,殷老太太心头的火登时攀上顶峰,恨声道:“就是破了相,也好!
毕竟伊姐儿这么一张臭嘴,这要是嫁到外头,那可是叫婆家笑掉大牙,与其这样,还不如老死在家里,臭自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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