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时而主动,时而被动,像擅长偷呃拐骗的烈女,表情却清纯坦荡得过分。
她懂得如何叫他失控,她总是擅长挑逗的事情。
可她也不知道,他看着她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是什么滋味。
安迪和江浔切切实实有过一段情,现在待在她身边,依然充当着那个特例。
“不需要么?”
理智的弦绷紧又松懈,江浔开始思考花十分钟回到房间后应该做些什么。
喝杯水,冲个热水澡,和洛伦佐打个电话分析对手,然后安然进睡。
江浔看着罗轾的眼睛,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四周。
会有人看见他们的‘幽会’吗?天气有些凉,这件外套她待会要什么时候脱下来还给他?
“我和安迪只是同事。”
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嗅到熟悉的香草气味,来自她去年精挑细选过的小众香水。
“同事?”
香草味柔和,罗轾的目光却尖锐。
“他还是你的初恋,以及上一次约会的对象。”
他翻着旧账嘲弄她:“我能做‘劳拉骑士团’的骑士长么?”
江浔咬唇,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她垂眸,目光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
罗轾的指节突出而分明,满满的压迫感。
罗轾今天很不一样。
因为安迪么?江浔想,吃醋,可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他管得也太宽太远了。
重新抬头时,她冷冷地说,“你说话很无礼。”
“怎么,你希望我是那种虚伪的英伦绅士,像个怪胎一样循规蹈矩地讨好所有人?”
江浔听出他的讽刺,制止称,“你没必要针对安迪。”
她感觉到手臂上的触感逐渐收紧,罗轾轻慢地笑起来,眼尾扬起。
“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袒护?”
“那你是我什么人,要管我的事情?”
颈侧的青筋若隐若现,他收敛了笑,焦灼的视线放松,落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
“和巡回赛上一个寂寂无名的家伙约会是什么感受?”
他唇角颤,像是在努力忍耐什么。
分开三个月,重新见面的第一件事情竟是争吵。
他们的关系明明始于欲望,他竟因无伤大雅的小事患得患失起来。
江浔不假思索地回击,“你自己不应该很清楚吗?”
对他而言,她不正是‘巡回赛上一个寂寂无名的家伙’吗?
他讽刺安迪的同时,也在刺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