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传遥挨了一拳,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又猛地跌回椅子上,胸口撕裂的伤口剧烈疼痛,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强忍着不适,艰难地抬起头,眼前是江祈寒那张紧绷如弦、满面怒容的脸庞,那双平日里冷静深邃的眼眸此刻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傅传遥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复杂,惊愕、愤怒与不解交织在一起,他几乎是吼了出来:“江二,你是不是疯了!
上来二话不说就动手,到底几个意思!”
江祈寒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质问,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沈眠纤细白皙的手,眼神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占有欲与洁癖般的渴望。
他仿佛能透过空气,看到那只手上残留的、来自傅传遥的温度,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立刻将那只手拉过来,置于冰凉的流水之下,狠狠地冲洗,直到每一寸肌肤都恢复到他认知中的纯净无瑕。
“谁允许你碰她了?”
江祈寒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与威胁。
在他的世界里,沈眠早已被他默默打上了专属的标签,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心尖上最柔软也最不可触碰的部分,任何人,哪怕是多年的好友,也休想越雷池一步。
沈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耳畔还回响着江祈寒那充满占有欲的话语,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向江祈寒,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却显得异常陌生,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讽刺与荒谬。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自嘲,几分不屑,“江少怕不是忘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他明知道温简恨她入骨,却还要将温简这样的危险人物从里面捞出来。
要不是因为温简,傅传遥也不会受伤。
江祈寒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女人那张精致却布满嘲讽的脸庞上,那抹不加掩饰的轻蔑如同锋利的刀刃,在他心口缓缓切割,留下一道道难以名状的痛楚。
明明以前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只会对他温柔地笑。
此刻她却是这样的表情。
不是深爱着他吗?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情绪,缓缓地道:“沈眠,无论你心中如何怨怼,如何抗拒,你,沈眠,是我江祈寒的女人,更是我儿子无可替代的母亲!
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内心深处,对爱的理解很迷茫。
他不懂何为温柔以待,不懂如何细腻地呵护一段感情,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必须牢牢抓在手中,不容有失。
这份霸道与占有欲,是他性格中难以抹去的烙印。
然而,那次沈斯律不顾一切跳入冰冷海中的决绝身影,像是一道警钟,在他心中轰鸣不止,让他不得不收敛起往日的强势与蛮横。
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一意孤行会将沈眠母子推得更远,甚至重蹈覆辙。
于是,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克制,即便这份克制让他心如刀绞。
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允许任何男人轻易踏入他与沈眠之间那微妙而脆弱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