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这些富户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下官去找他们要,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下官真的是于心不忍啊。”
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到,定要跟着一起叹息,事情就是这么难办呐。
王志说的在理。
但沈浪笑了:“不是大风刮来了?大概是大雨和洪水刮来的。”
这王志在澧县做县令已是许多年,年年治水不行,年年换人来治水,却唯独这县令屁股坐得牢。
且不说这个猫腻,再说那些个富户。
若是真被薅羊毛两三回,早跑得远远的吧,偏还在这澧县扎根祖祖辈辈,就是不走,等着薅羊毛?这些富户可不傻,当然是有油水他们才继续在这里呆着。
而据沈浪的调查,这些个富户虽不是王志的亲戚,可也都和王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王志是个老油条,做事不留痕迹,沈浪至今还没有找到他交易的证据,但也只能这么将他一军。
王志听到沈浪这话,竟然还点点头,说:“是啊,洪水来了,他们做船业运输的,可不是能赚一些钱么?”
沈浪几乎要被气笑了。
王志假装没有听懂沈浪说的话,沈浪也拿他没办法。
既然这王志软的不吃,沈浪直接来硬的,若是三日之后还没有任何进展,沈浪便直接开了官衙的粮仓救济灾民。
王志当然不同意开了衙门的粮仓,点头哈腰地出去了,一脸为难。
·
晚上,金玉和沈浪一起吃饭,两人都是疲惫不堪。
沈浪是跑堤坝的事情,金玉则是布施粥米累的。
越来越多的灾民让人于心不忍,金玉便和沈浪商量,弄了一个棚子,做些稀粥暂时解决吃饭问题。
沈浪进门的时候,金玉趴在饭桌旁边,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听到脚步声,金玉醒来,撑着上半身起来:“吃饭吧。”
沈浪到她身后,给她轻轻揉捏。
金玉也没有拒绝,因为真的好累。
或许真是嫁给沈浪之后,生活过得太好,竟然也生出了富贵病。
今日,她脑子里竟还蹦出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当初应该让沈浪多带些丫头小厮来的。
沈浪的手很大,掌心很暖,金玉被他揉得快睡着了。
沈浪又轻轻捏她的下巴:“吃了再睡。”
真是烦人。
吃完饭,金玉精神了,反倒想要出去走走。
这些日子,澧县三天两头的下雨,空气里夹着冷风,叫人瑟瑟的。
很少见到月亮,今日十六,云层里隐现一轮圆月。
很美。
沈浪便牵了她的手,一起出去散步赏月。
金玉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