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殿内,空旷无比,倒显得冷清,窗户敞开着,风声呼啸而过,也难怪陈郁身上冷。
可他又愿关窗。
祝简意身上仅穿着单薄红衣,她神力护身,夏季怕热,冬季怕冷。
但现在看着被风吹呼呼作响窗,再看脸苍白陈郁,她就十分想把窗关上。
“能关窗吗?”
陈郁摇了摇头,“冷。”
祝简意撇了撇嘴,瞧他抗模样,伸手捏捏他脸颊,果其然冰冰凉凉,随手捞起一旁铜镜,“看看你现在样子再说话。”
铜镜里倒映着少年苍白病弱脸,嘴冻紫,因着剧烈咳嗽,墨眸漉漉。
陈郁扫了一便移开了视线,浑然在意,比更糟糕得他都历过了,过点冷意又什。
现在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陛下真怕居心轨吗?”
祝简意挑了挑眉,“你能打得过?”
陈郁默然。
祝简意轻笑,“别胡思乱想了,会对你样。”
末了,似想起什,笑意敛去,低声道:“若你对恨,也阻拦你。”
祝简意在那晚得知陈郁身世就想通了,她想给予个少年一点美好忆,她选择。
虽然自己和祝妄任何血缘关系,但剧里她就祝妄独女。
她既然到个世界,在他们剧里扮演着什角,也她能决定。
正如小团子常挂在嘴边那句话:入乡随俗,要遵守每个世界规矩。
她虽然总说着在意,但她也会尊重剧,会去适应身份,用剧给她自定义身份活着。
若陈郁最会对她下手,她也会恨他,因他选择。
时她也会想,若祝妄安安稳稳地当个逍遥王,许陈郁也会落个凄惨童年。
他会一个恣意潇洒,光开朗少年。
陈郁怔,掌心紧贴着滚烫壁炉,浑然觉,静立在她面前,任由风吹起丝,过嘴角。
横跨前世今生恩怨,重生归,成了他执念,在几次差点踏进鬼门关时,靠着点执念被拉了。
支撑着他活下去执念又岂那容易消。
但她对他温柔偏袒,确实在一点点攻破他心防。
自从知道陈郁内心一片孤寂荒芜,祝简意就再去听过他心声,心里,她大想去剖析一个受过很大伤害少年心。
那他最具安全感地方。
活在世上,果然要糊涂些才好,知道得太多,反而会活得很笨重。
良久,陈郁才轻声开口问道:“陛下想知道和他间到底什过节吗?”
祝简意伫立在他两步远,少年嗓音沙哑飘渺,仿佛一注意就会被风吹走,但一字漏地飘进了她耳中。
她想说都知道,最终咽了下去,故作知,“他你哥哥吗?什过节?”
窗外吹进一捧寒风,窗叶打在墙上出‘砰’地一声响,陈郁缓步上前,用竹竿撑起窗叶。
外面冷风簌簌,灌入了他衣襟中,浑身僵冰冷,亦如当年被埋在地里那般,一丝暖意,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