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刚过,曲海山约好的两个大队和小队的干部就到他家了。
[]一个是三十岁的细高个的大队民兵连长孙大包。
由于他左额头太阳穴上长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肉瘤,人们就给他起了外号叫孙大包。
另一个就是夹皮沟一队队长信二嘎子(夹皮沟一队就是夹皮沟屯这个生产队,是夹皮沟大队最大的生产队,也是大队部所在地,更是主要几个大队干部的居住的地方)。
信二嘎子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头不高却身体横粗,一脸的横肉,他的很凶的相貌加之有些泼蛮的性体,人们给绰号叫二嘎子。
信二嘎子是曲海山前妻信大美的弟弟,原先是生产队里的小组长,自从去年生产队队长杨北生被雷管炸死之后,信二嘎子就当了生产队长,当然这样也是曲海山一手培植的心腹。
曲海山今晚把这两个人秘密地召见来研究事情,显然是拿他们当做自己的左膀右臂了。
夹皮沟大队有大队小队干部,二十左右个,虽然平时追随曲海山的也占据一半,但真正能成为曲海山心腹的也只有这两个人,像大队会计冯四海和治安主任刘旁柱之类的,被视为是支书杨北安的嫡系。
曲海山一改往昔大队部里的居高临下,带着一丝笑意让两个人坐到沙上,还破天荒地拿出一盒“大前门”
香烟,给两个人。
那时的大前门香烟,乡下人连摸都没机会摸到,别说抽了。
信二嘎子的眼睛一亮,叫道:“姐夫,你哪里弄的大前门烟啊?真牛!”
虽然信二嘎的大姐信大美已经死有十七年了,但信二嘎这些年一直叫着曲海山姐夫,这不仅仅是因为有大姐的孩子曲勇连挂着,更主要是曲海山是大队的领导,他要牢牢地抓住这层关系;事实上这些年信二嘎也是靠着曲海山的势力,从一个无赖混出现在这样的人模样。
曲海山自己也点着了一支香烟,贪婪地吸着,吐出一口烟雾,说:“这是我前些天进县城,一个战友送给我的。
和人家比起来,我都没法活了,我们同是四八年转的业,人家已经是县里的武装部的部长了,可我呢?还是这个穷山沟里大队干部!”
旁边的孙大包想讨好说:“大队长,其实你也早该升到镇里或者县里了,不就是因为当年你受到处分,降职了,才耽误的吗?”
曲海山听这话,立刻有点脸色沉。
孙大包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虽然是讨好的话,但同时也揭了曲海山的短处,就急忙补充更正说:“我听我三叔说,那件事是你被冤枉了,是姚丽娟诬陷你的,哪有那八宗事儿啊!”
曲海山的脸色顿时又缓和了,说:“我当然是被冤枉的,不是我想侮辱她,是她想勾引我,被我拒绝了,她恼羞成怒反打一杷!”
提到杨北安的妻子姚丽娟,信二嘎子立刻又想起让他梦寐以求的崔花花来,他嘴里喷着烟雾,借机问曲海山:“姐夫,我那件事,你给我办的有没有点眉目啊?”
“啥事啊?”
曲海山坐在他们对面的一把椅子上,一时没弄清他说的事情。
“就是我想娶崔花花的那件事啊!”
信二嘎子一想起崔花花,身下的某个地方就本能地反应。
“这事啊,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找崔花花问过一次,人家当惩回绝了,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