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想到詹妮阿姨竟然不在这里,她去北边了?北边是布拉格斯啊,她去哪儿干什么?可看起来这个人又不像是在说谎。
她咬了咬牙,一时之间有点犹豫起来。
午后的阳光从城堡拱形的落地窗户中洒进来,让这个布置得充满柔性色彩的房间中一片明亮。
身穿银色公主长裙的少女坐在一张洛可可风格的小圆桌边上,以标准的姿势靠坐在高背椅子上,纤细的手掌平端着一杯红茶,另一只手持银匙,一动不动,柔和的淡银灰色眸子盯着前方——好像听故事入了神。
她有一头漂亮的银色卷,半尖的耳朵从卷中露出一个白皙的尖端,她是这个奥伯古七世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埃鲁因公认的第一美女。
若在布兰多的时代,无论是玩家还是npc,都管她叫做摄政王公主,若在埃鲁因有谁可以与女武神的威望相提并论,那么就是现在这位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公主殿下。
“挺聪明的小姑娘,埃弗顿家当真人人都是人杰。”
过了一阵,公主才放下茶杯,静静地问道:“然后呢,欧弗韦尔大人?”
站在她前面那个一脸冷峻的中年人,倘若布兰多在这里,一定会认出他。
因为这正是那个被他一剑封喉的‘杜恩伯爵’。
但事实上若在都的贵族圈子里,认识这位伯爵大人的人不多却也不少,但比起来他有一个绰号更广为人知:
‘狼爵士’欧弗韦尔,陛下身边的近臣,王党的核心领导人之一,与埃弗顿、伍德罗几人私交甚好。
欧弗韦尔打量着这个公主,心知对方并不简单,不过她是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他也不敢随随便便敷衍了事。
这一次他借用吕莱斯布尔曼家族的杜恩的名头去里登堡——因为两人都是鉴赏大师,在收藏一项爱好上有极为类似的共同点。
虽然相貌谈不上相似,不过这在消息闭塞的年代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他此去是为了为奥伯古七世办一件事,一个秘密任务。
想到这里,他才重新意识到公主正在问自己问题,醒悟道:“自然,埃弗顿伯爵的女儿,看来至少和她的父亲一样出色,可惜……”
他本来想说可惜是个女人,可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位可是号称王室之冠的公主殿下,赶忙把后半句违心地吞掉。
少女当然明白他想说什么,但也不追问。
只是换了一个话题道:“不过伯爵大人,你之前的故事我有些疑惑。
你刻意找那个年轻人麻烦,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殴弗韦尔心想你看不懂才怪了,但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我只是忧心他的企图而已。
一个高地骑士,和他的扈从一起出现在里登堡,在埃弗顿的女儿身边。
公主殿下,你知道卡拉苏那些白骑士和您的父王并不站在一条道上——”
“我知道,不过他们也没反对。”
“正是这样,我才想试他一下也无妨。
反正只是一个影子而已,比起卡拉苏,孰轻孰重我还能分得清楚。
为了陛下作事,即使我亲身一试又何妨。”
殴弗韦尔答道。
“我替父王谢谢你,殴弗韦尔大人。”
公主心想原来父王和这个家伙想要做活卡拉苏行省,可是能成功吗?她大猜到他们的企图,无非是无中生有罢了。
她想了想,巴斯塔王立骑兵学院的推荐名额可能又要多加一些了。
不过她本来想提醒一些什么,但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还是作罢。
最后只开口道:“然后呢,欧弗韦尔大人。
我想继续听后面的故事,在我的历史课开课前,我大约还有时间听你讲两三个小节。”
“当然,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