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叫起来,想让他轻一点,哽咽着喊疼,他却说:“这样就疼了吗?生孩子比这个疼十倍,一百倍,你承受得来吗?”
眼泪顺着眼尾流入发际,是的,她大概真的承受不来,所以那么失望,那么害怕。
骆敬之听到她嘴里喃喃地念着什么,凑近了仔细听,才发现她是在喊妈妈。
大概是真的痛苦极了,才那么无助地想要叫信任的人来救她。
然而有谁呢,除了他以外,也就只有她的父母了。
本来还有一些心疼和怜惜,她毕竟不是个完整健康的人,又比他小了好几岁,他们不吵不闹的时候,他也当她是个孩子,是小妹妹。
可是父母之命到了他这里,又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忌,越是想起,越是残忍,反应到行动上,简直就成了一种报复。
承受这种报复的人只能是长安,她的身体是僵硬的,怎么揉也揉不软,怎么捂也捂不暖,像一眼干涸的泉水,直到最后才有一点点细细的涓流,带着血的颜色。
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因为赌气就给她怀孕的机会,于是及时退出来,挥洒在外面。
真相不止是这样。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个白色的小包,将里面的保险套抖落一地,对她说:“这个是做什么用的,现在懂了吗?它们就是拿来避免你怀孕的,不是玩具,也不是情趣。”
长安没有反应,她躺在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被褥中间,像一个刚刚受完刑的人,疼得没了知觉,大眼睛里除了眼泪就只剩空洞。
她很想跟身边的人说话,想问问今天为什么格外的疼,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骆敬之别开眼,不愿,也不敢再多看这样的遍地狼藉,起身重重甩上门,去了旁边的客房。
…
长安下午才到咖啡店里去,米娅拍拍胸口:“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今天的活动得取消了呢,阿元把电影票都买好了……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粗枝大叶如她,都发觉长安的脸色白得像纸,目光有些迟滞,一点喜怒哀乐的表情都看不到。
阿元也发现了不妥,关切地迎上来:“长安……长安,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跟我们说。”
喊了几声,她才终于抬起头看向他们,目光慢慢聚焦:“……我肚子有点疼。”
也不是肚子,好像是更里面,更私隐的部分,碰不到、挠不着的隐隐作痛。
阿元连忙扶她坐下,示意米娅去给她倒杯温水来。
左时这时从操作间最里面出来,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阿元让出位置说:“不知道,长安好像不舒服,你快来看看。”
相处没几天,他们已经当左时是万事通。
停电停水、客人找茬他都能搞定,供应商短斤少两想蒙混过关也瞒不过他的眼睛,甚至有客人拿出药瓶他就知道对方有什么病,相应地给饮料里的减糖和□□。
那么长安身体难受,他应该也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左时俯下身,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长安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睫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第十六章
阿元在旁边补充道:“她刚才说肚子疼。”
左时皱了皱眉头,在她身旁蹲下来:“你脸色很差,店里有阿元他们看着,我陪你去医院看医生。”
长安心头一跳:“不要,我不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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