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举起双臂遮挡头脸,等他打完了,才抹去脸上的血污,吐出一口带血唾沫,抬起头,冷然向上官无影瞪视,心中对这人充满了不屑和不齿,嘴角露出冷笑,大声道:“奇怪啊奇怪!”
上官无影瞪着他,喝道:“奇怪什么?”
楚瀚道:“我奇怪那皇宫中的十八层关卡,三十六道铜锁,如果没有人指点帮助,一个头脑简单的莽夫,怎么可能独自闯过?”
上官无影闻言一愣,随即双眉竖起,怒道:“你是说我头脑简单?你……你是说我作弊?你说我上官无影作弊吗?你、你……我要你的命!”
上官无影挥鞭还要再打,但听身后上官无嫣懒洋洋道:“大哥,你就算打死了他,对你我又有什么好处?”
她一跃下马,身手利落,裙摆甩处,姿态优美已极。
她满面傲气,如一团红色旋风般卷到楚瀚身前,声音虽娇嫩,口气却冰冷严厉,低喝道:“抬起头,望着我!”
楚瀚伸手抹去从额角鞭伤处淌下的鲜血,抬头望向上官无嫣,两人相对瞪视,互不相让。
上官无嫣嘿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银牌,上面刻着一个“飞”
字。
她手持系着银牌的细红绳,让银牌在楚瀚眼前晃动,说道:“这便是你拼死拼活想赢得的‘飞戎王’之牌。
怎么,如今这牌子落入了我的手中,你挺眼红的吧?”
楚瀚已跪了半日,膝盖剧痛,后脑又被石头砸伤,加上上官无影那一顿马鞭,整个头颅热辣辣的,好不疼痛,他勉力定下心神,更不去望那银牌,只直视着上官无嫣的一双杏眼,说道:“我便说不服,又有何用?总有一日,你我会分出个高下!”
上官无嫣听了,仰天大笑,良久不绝。
她扬起下巴,轻蔑道:“我上官无嫣岂屑与你这等鄙陋小子较量?”
说着将银牌收入怀中,转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
上官无影又骂了几句,也跟着纵马离去。
楚瀚偶一侧头,见到柳子俊站在一旁,显然将刚才那一幕都看在了眼里,白俊的脸上不动声色,一言不发。
两人目光相对片刻,柳子俊便低头退去,消失在人群中。
上官兄妹离去后,那尖头鼠目的上官家小弟上官无边又得意起来,拾起一块石头作势向楚瀚扔去。
楚瀚转头向他瞪视,冷冷地道:“你敢扔,我叫你头破血流!”
上官无边微一迟疑,忽听后面有人叫道:“上官婆婆来了!”
人丛分开处,但见一个颤巍巍的老妇,拄着狐头拐杖走了过来,正是上官家的族长上官婆婆。
上官婆婆皱着一张猫脸,望了上官无边一眼,并不出言阻止,只微微点头。
上官无边眼见婆婆也为自己撑腰,更是得意非凡,使劲便将手中石头向楚瀚扔去。
楚瀚早已有备,伸手一抄,接住了石头,立时反手扔将回来,石头回势极快,瞬间正中上官无边的额头,登时鲜血长流。
旁观众人大哗,纷纷叫骂起来:“小混蛋竟敢作怪!”
“在祖宗堂前受罚还敢出手伤人,当真无法无天!”
“小杂种不要命了!”
上官婆婆眼见楚瀚接石、扔石的手法,透露出极高深的取技,不但眼捷手快,而且精准无比,比起孙子上官无边不知高明了多少。
她心中一凛,轻举狐头拐杖,旁观众人登时安静了下来。
上官婆婆眯眼望着楚瀚,笑嘻嘻地道:“小子,膝盖很疼吧?”
楚瀚冷然向她瞪视,闭嘴不答。
上官婆婆嘿嘿笑着,说道:“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却要眼睁睁地看它毁于一夕,可真叫人心疼啊。”
楚瀚感到背脊发凉,心知只要这猫脸老婆婆一声令下,围观众人立时可以上前将自己打死,轻一点的,也可以打断自己的双腿,让自己彻底失去苦练多年的飞技。
他念头急转,知道自己的命运完全操控在面前这个猫脸老婆婆的手掌之中,她要自己死,那自己可是全无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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