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眼皮一跳,但还是冷静冲水道:“我不知道,但他现在是单身,这也很正常。”
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想了想,陆延还是没忍住,问道,“是谁?”
“那个新来的,高高的,从不参加对抗训练的那个……叫什么七月,还是六月来着?”
“齐月?”
陆延挑了挑眉,关了水,“他的确跟我们这群人都挺近的。”
龚倩抹干净脸上的水,道:“不是这种近,他,他……”
结巴半天还是如实道,“齐阳睡觉都叫他名字呢,任务回来还来接机……”
陆延扭头往外走,龚倩跟在他身后,帮他拿起被遗忘的沥水篮。
浴室已经空了,只剩下他们两个,水龙头一关,雾气缭绕的房间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敲击声,赤着脚的男人们“啪嗒啪嗒”
地走着,回声扎进陆延的耳朵,像是越行越远的动静。
龚倩猜不出他的心思,也直觉不是搭话的时机,只是跟着他沉默地擦干。
伸手拿干净衣服的时候,龚倩看到陆延的手明显一顿,隔了几秒才拿出那件混纺的浅色长款卫衣,将手臂伸进去,顺溜地套上身体。
龚倩用脏毛巾擦干干净的身体,换上早上的脏衣服,不习惯沉默的他尴尬地开口问道:“新,新衣服?”
陆延突然一笑,答道:“旧衣服,不太穿罢了。”
他拎起那个险些被自己遗忘的塑料篮子认真道,“齐阳和我现在就是普通朋友,有什么都可以当面说,没关系。”
“哦……”
“对了,你六年前是不是也参加了全国绑架案的救援行动?”
龚倩莫名道:“对啊,怎么一个两个都问我这个,你和齐阳到底咋想的?”
陆延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当时参加任务的时候有抓到人吗?”
由于前两周的外出任务,龚倩满脑子想得都是这个案子,回忆了没多久就答道:“活捉没有,死了一个没逃走的。”
陆延心里“咯噔”
一下:“怎么死的?”
“自杀的,看逃不掉就掏枪了。
我当时就是追捕他的人,他当我面爆的头,后脑勺都飞出去了,脑浆溅了一地。”
就是这个人,陆延心想,看样子龚倩就在那次的行动中,这么说齐阳应该也在现场。
那怎么不见齐阳提到这个人?当然,齐阳毕竟不是哨兵,可能没有直接参加追捕,因此没看到也是正常的。
但陆延不想放过这个线索,继续提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他叫什么?齐阳当时没跟你一起出任务吗?”
龚倩认真道:“全名我真的不记得了,他死的时候身上有身份牌,我就记得姓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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