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陈二老爷火,“你这般挑拨,意欲何为?滚出去,否则我叫了你父亲来!”
“叫我父亲来,我也是这话!”
陈七一步不让,根本不把二叔放在眼里,“央及的医术,整个两浙路都无人能及呢,你们居然不让他给三叔看病,这是要害死三叔啊!”
陈二老爷也气得青了脸。
“谁说央及有医术!”
陈二老爷呵斥,又盯着陈璟,恨不能把这孩子也打一顿,让他胡闹。
敢说这样的大话,简直不知死活!
“他自己说的。”
陈七指了陈璟,“你问他啊!”
陈二老爷就狠狠瞪着陈璟。
“二伯,三叔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我这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陈璟看着陈二老爷的熊熊怒焰,依旧不见情绪起伏,淡淡道,“若不是三叔病情危急,我也不敢这般冒昧。
这样吧,我同三叔说几句话,您看如何?”
狂妄!
陈七就喜欢这狂妄!
陈璟已经顺着陈七给他竖起的杆子,越爬越高了。
梢间和卧房,只隔了一道帘幕,外面的争吵,陈三老爷在里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他们争执这过程中,陈三老爷又拉了三回,都是拉光水。
最开始,陈璟说陈三老爷脉微欲绝,只剩下一口阳气,陈三老爷觉得正是如此。
徐逸还说有热,陈三老爷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的热。
他是真的怕了。
再拉几回,他就要虚脱而亡。
他现在,不敢吃东西,不敢喝水。
不管吃什么、喝什么,立马就要拉出去。
拉的过程,比吃的过程痛苦多了,他宁愿不吃。
他都好几天滴米未进。
这种情况下,徐逸还要给他倾泻,他怕是扛不住啊!
“你你去请你二伯和央及进来。”
陈三老爷拼了一口气,对儿子陈琳道。
陈琳是个没主见的人。
他道是,立马出来。
陈二老爷和陈璟就掀起帘幕,进到了卧房。
卧房能听到梢间说话,自然,梢间也能听到卧房的声音。
陈七在外面侧耳倾听。
他真怕三叔不同意让陈璟整治,否则今天他这局,就白设了,也浪费了这么多口水。
结果,陈七听到他三叔有气无力道:“……就用央及的方子吧……央及这小子,自己买了本棋谱,就学得了无人能及的棋艺……医术,还能比棋艺难?央及说他自己看透了书,他就是看透了的,我相信央及……”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