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雯雯正烦着凌隽的纠缠,此时倒有理由躲开那个烦人的家伙,因而回答起来也特别详细。
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萧勤追问:“还有呢?你有没有带她去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她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这才意识到萧勤是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汪雯雯连忙说:“没有没有!
我们今晚吃的是规矩得不能再规矩的中餐,棠棠说自己好像感冒了,我也不敢带她去吃奇怪的东西。”
说到这里,汪雯雯又补充:“今天我还带她去买药呢!”
萧勤的视线落到被她随手放在飘窗上的手袋,迟疑了数秒,他还是决定打开她的手袋。
在暗格翻出避孕药,萧勤一点也不意外。
拆开药盒看着被抠掉的药格,那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头一回发现自己迷上的,竟是个不省心且气死人不偿命的丫头片子。
阮惜棠在浴室待了很久,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都暖洋洋的,好像已经没那么难受。
把门打开,她就望见萧勤正脸色铁青地盯着自己,手里握着微微变形的药盒。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阮惜棠有点不高兴,然而见到萧勤那巴不得掐死自己的架势,她旋即怂了,连质问他怎么可以乱翻自己东西的勇气都没有。
她知道萧勤这回是真的生气,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连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这样沉默的对峙让阮惜棠经受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才说:“我只是以防万一……”
“你爱怎样就怎样。”
萧勤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将药盒往她手里一塞,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阮惜棠真的慌了,她不怕萧勤对着自己发火,却怕他走掉了就不会回来。
阮惜棠忐忐忑忑地缩进了被窝,结果睡得朦朦胧胧之际,另一半床又沉了下去。
萧勤显然不想吵醒她,他的动作很轻,但她还是不安分地翻了个身。
她睡得浅,身体微微弓着,眉头一直蹙起,额头还布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烧得正盛的怒火逐渐被满腔焦虑所掩盖,替她掖好被子,萧勤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阳台打电话。
其实阮惜棠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知道萧勤给自己擦汗,帮自己盖被子,现在还语气急切地说着话。
她听得不算清楚,时不时有三两个关键词跃进耳里,拼凑起来大概就是请教怎么缓解避孕药的副作用。
往后他再说了什么,阮惜棠已经听不到。
她的脑袋越来越沉,迷糊之际,她隐约知道有人给自己喂热水,还笨手笨脚地做了很多事。
不适感最终在一觉醒来后散退,阮惜棠睁开眼睛张望四周,没有发现萧勤的踪影。
若非看到床头柜放着的水杯,她或许会怀疑昨晚被悉心照料,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即使八点钟就下了楼,阮惜棠也是全屋最迟起床的人。
她在院子里找到萧老爷子,扫了圈仍是没有看到想见的人,脸上难免露出一丝失望。
萧老爷子自然捕捉到她异样的情绪,他一边逗着鸟,一边对她说:“是不是找小勤?他大清早就出门跑步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阮惜棠闷闷地“哦”
了一声。
萧老爷子问:“他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你别怕,爷爷真的可以帮你揍他!”
“不是的。”
阮惜棠叹了口气,“是我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