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女背井离乡来禾城实习,人生地不熟的。
我做姨妈的坐视不管。
被别人知道了,该笑话死我了……你说是不是路恪?”
路姨妈说得兴起把话抛给路恪。
路恪顿了顿也点头说是。
路姨妈素来伶牙俐齿,岑安妈妈一直也不是对手,被她这样一说,似乎有点洗脑了。
岑安爸爸打了个酒嗝,伸出一根指头准备说:“这个……”
“岑老三,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路姨妈马着脸问。
“这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吗?”
岑安爸爸摇头否认,他在家也不是做主的那个,做决定的还是老婆来。
于是他转头问岑安妈妈:“你决定?”
“小娟?”
路姨妈也将目光投向岑安妈妈。
“安安,你觉得呢?”
岑安妈妈语气虽然是询问,但是她大概猜到了妈妈也有些松动了。
她不再说话,下意识去看后视镜里的表哥,他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专心开车。
路姨妈又这样热情,她此时出声拒绝基本不可能。
其实往深了想,她觉得姨妈应该只是说说而已,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
兴许过几天大家都就忘了。
车子熟门熟路地开进了小区院子里停好。
下车时,路姨妈还兴奋地指着岑安家楼下一层的阳台说:“儿子!
你看咱们以前住的地方。”
路恪和岑安同时抬头往上看。
岑安家楼下的那一户亮着灯,是在在路恪初三毕业搬走以后便住进来了的。
几个大人颇为感叹,边说边上楼。
路恪走在最后,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岑安。
原本模糊的记忆也一点点清晰起来。
这个楼梯他也上上下下无数次,有时候和岑安一起上学放学,岑安也是这样走在他前面,他调皮。
喜欢惹岑安生气。
她那时扎着两个辫子,他就伸手去揪,直到岑安回过身来凶他,他就笑她,最后气得岑安追着他满楼跑。
直到初三毕业那年他父亲意外去世,这栋楼的回忆中除了温馨又加杂了更多的悲痛。
他不再去想,抬头看走在前面的岑安,也不是两个小辫子了。
岑安家的装潢变了不少,几年前重新装修过一次。
路恪陪着妈妈坐在熟悉又陌生地客厅里,听几个大人聊着往事。
岑安帮着倒茶切水果。
一直到待到晚上十点,在岑安一家的极力挽留下还是回去了。
路恪第二天要回局里值班,路姨妈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
所以他们都得连夜开车回到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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