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暗骂自己龌龊,内心不断告诫着,这是岑安,是表妹。
可是手却没能将她推出去,反而有些喜欢上她身体带给自己温暖又柔软的触感。
轻轻地,怕吵醒她。
路恪揽着她背脊的手臂微微收紧,好让她睡得安稳一些。
他无眠,清醒的意识在对抗着自己此消彼长的可耻的欲望。
岑安在他怀中熟睡,乖巧地一动不动。
他将思绪拉回在宁城的时光。
几乎一个暑假,他都被忙于生意的父母丢在岑安家。
烈日当头,高温持续不下。
谁也没有心思想着出去玩。
吃过午饭便都午睡了。
夏日炎炎正好眠,岑安也不知道学得谁,把凉席铺到客厅的大吊扇下,呼呼的风声伴随屋外的蝉鸣充斥了整个夏天。
岑安那时候小,穿着她最爱的可达鸭T恤和短裤,露出一截细胳膊细腿,和路恪一起躺在凉席上,他总骗她自己有特异功能,可以把客厅窗户的纱帘用意念拉开。
岑安半信半疑,他就编一些荒诞可笑的故事吓唬她,她也总是能被吓到、也没少钻进他怀里撒娇。
时间一晃,大家都长大成人。
路恪在昏暗的光线中垂眸注视着岑安熟睡的脸,她现在是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么?
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这样亲近躺在一起,这很难让路恪如同从前那样习以为常,这样直观地感觉到岑安身体的发育情况,让他的情绪有点复杂。
复杂里的那一丝不舍得放手的念头,在这时候竟如同万里平原中拔地而起的山丘,那么突兀,那么明显。
呼吸一点点地沉下去,就这样吧。
这间小小的休息室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
他的怀抱能够给她安慰。
能让她安心的睡着,那索性就这样睡吧。
翌日清晨,岑安从睡梦里醒来,身旁空空,被角被仔细掖好,外套搭在椅背上,路恪已经不在休息室了。
睡意一点点的散去,关于睡着之前的记忆逐渐清晰,没有记错的话。
她是抱着表哥睡着的,所以后半截她就睡的很踏实。
想到这是,她又不禁红了脸。
表哥怀抱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好呢?
她昨天经历了那么可怖的事情,可他来了以后局面就可以控制,所以这个结论是有迹可循的。
更可况他们还把之前的不愉快也说开了,她找到了机会道歉,终于又能和表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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