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卿长出了口气,起身相谢:“王爷上来换件衣裳吧。”
这边的动静自然会引起看台上的注意,但度天亲自参与水战,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没有他搅局,那两边的战力倒还更为旗鼓相当。
看台上便传来消息,让度天好生休息更衣,演习继续进行。
蕙卿让彩船靠岸,一面将茹卿安顿好,一面令人去为度天取衣服。
茹卿吐了许多水出来,躺在榻上晕迷不醒。
度天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倚在舱窗边上道:“不妨事,她是受了惊吓晕厥过去了,睡一会就好。”
初秋天气,他依然穿着极薄的战袍,衣裳紧贴在他块块分明的胸肌上,蕙卿想起昨日情形,不由一阵心跳。
她小声道:“湖上风凉,王爷穿着湿衣裳,还是将窗子关了吧。”
关了门窗,这时小小舱室之中,便只有昏睡着的茹卿,和他们二人。
度天冲她笑了笑:“这湿衣服果然难受,过来帮我脱掉。”
还有一个人
蕙卿心想:“你还能怕湿衣服难受?”
但是又怕他耍横,只好委委屈屈地走过去,替他将上衣解开。
衣裳解开后,蕙卿一愣,一时移不开眼睛。
度天赤裸的胸前,上下纵横,数道狰狞的疤痕,每一道都可以置他于死地!
蕙卿记忆中,三年前的度天肌肤极其光滑紧致,仿若天人,这些疤痕头一次鲜明地让她感受到,过去三年中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蕙卿不由落泪,伸手轻抚那些疤:“现在还……痛吗?”
度天捉住她的手:“你不来碰,便不痛。”
度天拖着蕙卿偎到自己胸口上,蕙卿挣扎道:“茹卿……”
茹卿就昏睡在他们身旁的榻上,昨日那间丹房还有一道绢布相隔,这船舱太小,可是半点遮挡都没有。
“放心,她一时半会醒不了。”
度天轻笑。
蕙卿反应过来,他方才是做了什么手脚,不由在他胸口上擂了一记,却正敲在心口边上的一道疤痕上。
度天皱眉,露出痛苦之色。
蕙卿忽然生出一丝狐疑:“你的功法不是可以……很快愈合伤口的吗?”
她自己在金光寺受的伤,便是度天为她疗愈的,后来都不曾留下半点疤痕。
度天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头,将她拉进怀里来:“时候不多,别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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